清月等人都走干净了,院子里只剩下了她和锦言两个人,这才上前,“我听庞夫人说这些人中午饭都没吃,你吃了吗?”
“我用过了,我一边吃一边看着她们舞的。”锦言看着清月笑着道。
清月心说,能按时用饭就行,然后说,“既然用过饭了,那也别坐着了,起来站站罢,这位置留给我,我可是一天走了不少的路。”
锦言忙起身,让清月坐了,甚至还将手中的茶盏给续上,问清月渴不渴。
清月没接,“我是真不渴,我今儿去品香阁出了好大的风头呢。品香阁你知道罢?”
锦言站在一旁,看起来颇为恭敬,但是眉眼间又带了几分的亲昵,“知道,西湖边上最大的茶楼了,二楼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不过你是出了什么风头?”
“我一口气点了十壶茶水。”
这算是什么风头?不过锦言有些担心清月的肚子,好笑的问,“你都喝了?”
清月摇头,“那不能够,我都让跟着我的那两个厂卫喝了,我只喝了一壶。”她觉得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了,这两个厂卫刚刚进了府中,放下东西就跑了,估计是去找茅厕了。
这下锦言才放下心来,还以为真的都让她喝了呢。微微皱眉,“你这是去打名声去了?”
“没错,这下茶楼里的人估计都知道你带了个夫人来杭州。”
锦言微微皱眉,“你这个法子用处不是很大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来听听?”清月现在发现锦言可比以前厉害多了,不管是办事,还是训下人。
锦言摇了摇头,“这我还没想好呢,若是实在不行,这林家有哪些人在这杭州城中,东厂早就摸清了,你要不直接上门也是可以的。”
清月摇头,她又不是林墨竹,上什么门啊!“算了,这事也不着急,我只需要能在走之前见上他们一面就可以了。先说说你罢,你今儿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做什么,自你走了之后,我接到了陛下的手谕,点明了我来的目的,协助张大人进行浙江的田地丈量。恰好庞夫人在,你早上还问我敢不敢穿庞夫人做的靴子,倒是让我谨慎了些,愣是没敢穿大红曳撒,而是穿了普通贴里出来接旨的。”
清月禁不住要笑,“怎么是怕庞夫人打你不成?”
“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庞大人真的在天家使臣面前打我,闹到陛下面前也不好看。”
清月问道,“那等他们走了,你就开始看这些美人歌舞了?”
“这陛下的旨意是下来了,可是这事急不得,是以我就闲着呗,也不算是只闲着了,还去看了张大人呢。”
清月眼眸一转,“你今儿见了张君宪,我今儿在西湖边上见了张沐川。”
“他?他怎么去游西湖了?”锦言问道,他们东厂的番子虽说是什么都知道,但是这情报也不是立马就能知道的,张沐川去了西湖的事,他最早也得今天晚上才能知道。
“他不是去游西湖了,而是说自己去了万松书院当学子去了。”
锦言点头,“明年春闱,确实是要准备起来,万松书院里的夫子很不错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在和张沐川说话。”清月故作神秘的道。
锦言上手揪了揪清月的衣衫,“跟我还打哑谜,你且快说来我听听。”
“一个年轻貌美的书童,说是张君宪的书童。”清月看锦言此刻完全没了那股子杀伐果决的冷气,反而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撒娇,自然是不再藏着掖着,便都说了。
那个书童,锦言是知道的,听了清月的话,眼神凛然,低着头微微思索。
“你知道这个书童?”清月反问。
锦言点了点头,“知道的,这人叫松桦,是专门养的伶人,身段柔媚,面容清俊,是专门那个什么的。”
说到后面,他说不下去了,一个连太监都没有的地方,自然是不会有这种人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清月解释。
清月却点头,“知道知道,这种书童,不是那种研墨添灯的书童,是那种暖床泻火的书童。”
书童也分种类的。
锦言被清月这样一说,顿时耳朵边都红了,悄声问,“你们那也有?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有,我们都偷偷来的。而且我们全民喜欢研究历史,这些在史料中都有啊!龙阳之好这词我们也都知道的。”
听清月这样说,锦言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好默然道,“就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