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皱眉,“那看来林家的情况是不好过啊。”
“这林金翘的父亲和墨竹的父亲是堂兄弟,墨竹比林金翘大几岁,当初林家还能将女儿送进宫当宫女,现在却是将女儿送去扬州,实在是太落魄了些。”
清月皱眉,“嘉化年间,可是能送女儿参加选秀,进了东宫为侧妃的,景熙年间就只能是送女儿当宫女了,连选秀的边也摸不上了。”
景熙年间确实也办过选秀的。
锦言心说,幸好林家落魄了,不然要是墨竹真的成了后妃,那还有他什么事。
“到了泰成年间,就直接将女儿送去当瘦马了,当了没多久,就被人眼巴巴的送到我跟前了。我本是不想收的,一来想着是林墨竹的妹妹,不忍心她在那种地方受苦,卖到别家做妾。二来想着这个林金翘的父亲和淑太妃的父亲是亲兄弟,便留了下来,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清月点头,其实锦言这样做很合理,要是她的话,也是会这样做的。
“这些人都是奴籍?”
锦言点头,“那些买了小丫头做瘦马的,都是奴籍,从小养大,教一些乱七八糟的,自然不是正头娘子的做派,都是去家中做妾的,正头娘子会同意抬进门也都是捏着他们的卖身契的。”
“林金翘也是吗?”
“是,不过她在秋芳院住了半年后,我见她底子实在是干净,什么也不知道,就将她的奴籍给销了,是以她现在是庶民。”
清月点头,“那你这后面住着的二十个瘦马,想来卖身文书什么的都捏在陈承手中,到时候陈承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便要做什么了。”
锦言点头,“一点不假。”
清月听完锦言说的话,只能是扶额叹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林家要是真的能作出卖女儿的事来,怕是不知道将来还会做出什么事。
“你头疼了?”锦言说着想要上前去给清月揉脑袋。
清月摇头,“不痛,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的银子?”
“我的银子有什么好担心?你是说你将所有的铺子都交给了林金翘打理,你怕她会昧下钱来?”
一个从小便被教导着要攀附高枝的女子,这么一大笔银钱交给她,清月真的是有些害怕的。
万一给锦言折腾的一毛钱都不剩,这就是自己的罪过。
“你啊!还是见识的少了,你去没去过秋芳院?”锦言的眼眸中带着笑意,对于钱财会少一事,并不在意。
“去过一次,你离开京城的那天,你出了家门,我就带着账本去了秋芳院,然后将手中的账本都交给了林金翘打理。”
锦言饶有趣味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清月道,“那你觉得她屋中陈设如何?”
“正厅中的博古架上摆的东西颇多,且大多名贵,不是金的,便是银的,看起来都很值钱的样子。”
“那与未央宫相比呢?”
“自然是比不了,未央宫中的东西是名贵而不繁奢,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富贵。林金翘的屋子里,恨不得那柱子都包一层金才好。”
“正是了,她那样的性子,我早就看出来了,等咱们回去,能将所挣的银子都给我们,那才是怪事呢。就看看她想拿多少了。”
清月皱眉,“这事你不早给我说,你挣得本就不多,还要分给陛下一半,别到时候不够你花销。”
就现在,锦言到了杭州,那衣衫还是常换,吃穿都是精美,况且养着东厂这么多的番子,只那些俸禄哪里够,听德宝说锦言还要自己贴钱进去。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成算的,这些年挣得银子也不少了,是够的。况且她就是拿,又能拿多少?她想过被金银堆砌的日子,就让她过去。”
清月知道,这算是爱屋及乌了,就因为这个林金翘和林墨竹长得像,是以便容着她,再加上锦言从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林金翘屋子里的那些东西,他还真的没瞧上。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宋大人是去过林姑娘的卧房了?”
这话问的好,问的锦言当场愣住,就连端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应该如何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