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清月再三保证以后再有这事一定早早的提前说,定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之后清月才提着裙摆进了内院。
她回去歇了一番,等到半晌午了,看了看日头,对小秋道,“你帮我件事情怎么样?”
“姑娘只管说,这有什么帮不帮的!”小秋抱着一个挺大的桃子,正啃着呢,听了这话忙抬头看向清月。
清月笑眯眯的道,“你去一趟秋芳院,就说我有事想要见林姑娘,让她务必过来一趟。”
小秋吃东西的模样实在是讨喜。
小秋放下手中的桃子,噔噔噔的跑出了清风堂。没过多久,红绸搀扶着林金翘就来了清风堂,摇摇摆摆就站在了院子中央。
清月坐在正厅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水,手腕间的碧玉镯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绿意盎然,让人看之忘俗。
一旁的案几上放着一本账本,正是玲珑楼的账册。
林金翘微微行礼,青色撒花织金裙摆在青石砖上微微铺开,实在是好看极了。“拜见宋姑娘,不知道宋姑娘唤奴来,是为何事?”
清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两个月,合计两万两银子,林金翘,你是在养整个林家吗?”玲珑楼万两,其他的铺子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有一万两了。
林金翘没想到清月会这般的直白,不带任何的拐弯抹角的。同时也明白了,这事已经暴露了,她无处可逃。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自称是从田野之地出来的农家女,行事毫无规矩,竟然会看账本。
她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上,顿时泣不成声,“宋姐姐,您不是奴,不知道奴的苦。奴有家母需要奉养,有不成器的哥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身。”
清月没想到林金翘是这样的反应,微微的皱了皱眉,她最不会应对的就是女子的哭泣了,总不好就这样看着她哭。
万一哭出毛病来怎么办?
“爱财?谁都爱财,你自幼时便过惯了好日子,现在想继续过好日子,我也没得说。”清月心中叹气,什么老母奉养,什么哥哥不成器。
你若是真的给了他们钱财,他们还需要开饼子铺子谋生吗?
“这些钱财,你给了谁我并不在意,况且宋府也不缺这些银钱。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就当是你进府这两年应得的。”
清月这话说的慢慢悠悠的,但是心却在滴血。间万两啊!那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稳住!那钱不是你的,是锦言的,你不要心疼。
花出去了就别心疼了。
林金翘一愣,她只哭了一场,这泪滴还没掉几个呢,就被轻松原谅了?
清月说的话将林金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更为震惊的还在后头,“这接下来的账务,还是由你来管,但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纰漏。一句话,督公能将你的奴籍给销了,也能再让你变成奴籍。”
没错,她就是在威胁林金翘。
“多谢宋姑娘不计较。”林金翘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功夫不错,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她想这个宋清月是个狠毒的,面上说不计较,私底下说不定记恨上了。
还有这个继续管,自己要是再出一点纰漏,那怕是要数罪并罚了。
“你回去罢,别扰了我的清净。”清月心说,就这几句话丢出去这么多银子,赶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林金翘却觉得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本就是知道自己行动不便,还要让自己亲自过来,现在说几句话便将自己给打发走了,这不就是在杀自己的威风。
“那宋姑娘歇着。”林金翘行礼,又由着红绸扶着出了清风堂。
而等到林金翘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清月面容悲切的靠在椅子上,心疼的在算这两万两能买多少个镯子啊!
红绸扶着林金翘走在府中的连廊中,语气颇有不平,“这大热的天,还让姑娘过去,这人还真的将自己当做主子了!”
“莫要多言。”林金翘虽然开口阻止,但作用不大。
“姑娘,您看都这样了,咱们要是不干点什么,总有一天会被赶出府的。”红绸可不想离开宋府,上哪里去找这样月钱高,不用干活,随时还可以偷拿几件值钱的物件出去卖的好活儿啊!
林金翘突然的站定,身影落在一旁的白壁上,和一众疏疏落落的竹子形成剪影,只需要稍微的抬头看去,便能看到远处的明月斋。
“是应该做些什么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需要银子,需要过无忧无虑,不为银子发愁的日子。
只有有了银子,大把的银子,无数的银子她才能过她想要的日子。
而那个住在清风堂的女人阻挡了她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