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清月这样说,就知道她还没歇了去中州的心思,“那就还是闵家兄弟罢,好歹功夫好,我也放心些。”
清月见锦言这一脸愁苦的模样,拍了拍锦言的手背,“不说这个了,既然你都上了马,不如带我去马场外面转转?”她这几天可是连马场都没出,觉得也该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了。
锦言自然不会扫了清月的兴致,上手拉过了缰绳,“这马儿不是朝廷养的,不甚高大,咱们两个人在马上也跑不了多远就得回来。”
“没事,周边走走也是好的。”清月心说总不能在这马场中看他一直愁苦下去罢。
锦言点了点头,用手一拉缰绳,那马儿飞快的跑起来,然后飞跃栅栏,跑出了马场。
锦言朝着后面喊了一句,“不必跟着!”断了几个东厂番子想要跟上前的心思。
这是清月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骑马也可以有飞起来的感觉。
锦言把持着缰绳,飞奔了一段时间,然后慢了下来,笑着道,“这马儿可是要累着了。”
“那就慢慢走。”清月笑着道。
此刻日头正高,锦言将马儿骑到密林处,日光都被遮挡了大半,也不甚热。锦言下了马来,牵着缰绳,抬头问清月,“刚刚害怕吗?”
清月摇头,“不怕!”反而她觉得很爽快。
“不怕就好。”锦言心说自己就是多问,清月素来不要命,这种事情怎么会害怕。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的事情也大多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最后甚至说起了丁娘做的饭菜和锦言在外面忙的时候吃的饭菜。
说到细致处,锦言还直言,“若是真的豪奢起来,宫中都比不过外面的公府豪门,那些人吃起来是不计成本。宫中好歹还会顾及一下颜面,毕竟总有几个言官闲着没事找事。”
“若是太多奢靡,记在史书上,怕是也会被后世唾骂的。”清月补充道。
锦言点头,“正是,是以哪怕是做做门面也成。不过也就是这样说说,这天下顶尖的厨师厨娘还是都在宫中的。”
技成卖身帝王家,文人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匠人。
两个人说说笑笑,锦言那儿是彻底的不见了愁颜。
行至林边,见一小河,清月和锦言两个人站在河边吹风,微风徐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正当两人倚树吹风的时候,突见几人或背或用牛车拉着东西,来到河边。
其中有人指挥,将那些东西卸下来,将东西打开,倒入河边。
倒的竟然是土。
清月压低了声音,不想打扰那些人,毕竟看衣着便知道是穷苦人家,他们两个这般锦衣华服的,少不得要惶恐见礼。“京郊这是要修河道?”
锦言也不解,若是修河道那是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且这人数也对不上,这只有二三十人。可若不是,只是寻常百姓在家中院子里挖个地窖,也不会直接拉到这般远的地方来。
看消看一眼锦言眼中的不解,清月便知道这事可能大发了。
锦言蹲下了身子,轻声道,“那些土,土质发粘,倒出来的时候都是土块,应是湿土。”
“地窖里的土应该没这么湿,且看他们动作熟练,怕不是第一次来。”
“先别打草惊蛇,等他们走了,咱们上前去看看。”锦言皱眉道。
清月点头,不过这算是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那群人将土给倒完,然后手脚麻利的转头就走。走了没多远,锦言站了起来,扯着清月朝那边走去,想要看看这土到底有什么名堂。
不过清月和锦言两个人看得不错,确实是湿土,且还很多,还有一些半干不干的土,看样子是昨天,或者是一早倒过来的。
只是若是放任继续倒土下去,这条小河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截断。
这若是别的地方的河流也就算了,可这是京城城郊,每一处河流都和不远处的京城息息相关。
锦言叹气,“看来要回去好好的查一查这事了。”他有种直觉,这事不是几个京郊农户就可以办到的。
放眼望去也看不到农户田舍,谁会跑这么远来将地窖里的土倒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