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这个人不能再给她惹出什么乱子了。
“一直锁着也不好,既然她铁了心的想要嫁过去,那这事还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清月担忧道。
锦言微微点头,跟着清月继续往前走,“那是自然,这事是越快越好。不过这六礼走一遍,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毕竟东厂督公的姨妹嫁人,排场总是要有的。
“那陪嫁呢?她手中还捏着这么多的银子呢,你还要回来吗?”那可是好几万两银子。
“不要了,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这些银子,不让她得偿所愿,后面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锦言对银子倒是颇为淡然。
清月还专门找丁娘了解过,这三品以上的大员嫁女,家底丰厚些的也不过田庄铺子加起来值个一万两,若是家底不丰厚的,给个几千两也就算了。
至于什么十里红妆,左不过是一些布料,被子,生活用品之类的,倒是不怎么值钱的。
只是锦言这对钱财看得如此淡然的模样,完全就是视金钱如粪土,这样的胸襟,清月只能说自叹不如啊!
“也行,给罢,不给的话,她将来在何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林金翘养尊处优,还是个小脚,没有家仆伺候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有了银子才有衣食无忧的下半生,至于这管家的权利,锦言还是给收了回来,自己先管着,让清月专心忙自己的。
锦言又和清月细细的交代了上林苑的情况,说了大半天才离开。
自从知道要跟着去上林苑,清月嘴上说着不想见太后,安树她们。可真的要见到了还是挺高兴的,所以花了两天时间选料子和当天的穿戴。
最后在出发的当天才选好。她穿着一袭暗粉红神丝绣被联珠纹锦单罗纱短衫,下穿了一件天蓝色绣拔染印花散花马面裙,头发全都拢上去,用金丝冠绾着,未着耳坠,云鬓别致更点缀着几个赤金簪子,这穿着远远看着和宫中的女使差不多。面上上了脂粉,看起来气色好极了。
清月站在清风堂的门口等锦言,结果锦言没等到,等到的是穿着大红曳撒,头戴官帽,穿戴齐整的德宝。
德宝步履不紧不慢,面含微笑的进了清风堂,在清月面前站定,微微行礼,“长姐。”他自从于中州回来后就想到了一种称呼清月更好的方式。
这种亲近又不亲昵,还不会被他干爹教训的称呼让他觉得很合宜。
“你怎么过来了?锦言呢?”清月笑着问,“是从宫中出来的?”
德宝微微点了点头,“是从宫中出来的,我是来接长姐的,我干爹忙的很,咱们能在今儿晚上见到他就不错了。”
“好,那咱们走。”清月笑着应下。
皇家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上林苑巡游,且这一趟要出来个十几天,大半个月。
普通富贵人家出行去手底下的庄子玩还要鞍前马后,呼奴唤婢,马车开出二里地还有人没出门呢。就更不要说是天子出行了,先是各种收拾,然后是祭拜。毕竟这巡猎也不仅仅是天子出去游玩,也是做个天下臣民看的,还要上表天意,游猎有时,不负天恩。
今天能出了皇城就不错了。
清月并没有经历过这些,景熙年间皇帝是个不爱出去玩的,甚至这巡猎都不去,只让下面的重臣和东厂代劳。所以清月也不甚清楚。
现在听了德宝的解释,“那想来今日锦言会很忙了。”那她昨日还非得拉着锦言对自己穿什么衣衫出参考意见,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德宝点头,看着清月上了马车,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清月身侧,“确实,一大早便进了宫,先陪着陛下沐浴焚香,然后去太后宫中请安。协同后宫一同到奉先殿祭拜,后面还要去太庙,家庙。按照规矩要在酉时出皇城,戌时出京城呢。”
“干爹位高,又是作为陛下的大伴起来的,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时刻陪伴左右,一刻不离的。”德宝挑开了车窗帘子朝着外面看出,正阳大街上已经家家闭户了,整个街干干净净的,要不是他们这马车上挂了东厂的标,还真出不去。
他一来是接清月出去,将人平安送到上林苑,二来也是顺带看一下由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通力收拾的道路怎么样。毕竟虽是年年出去,这道路也是年年封锁,可每一次都不能出差错。
这样的活德宝已经干了三四年了,但他仍旧不敢放松,不时地挑起帘子看外面的景象。
哪里布置的好,哪里布置的不好,都要做到心中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