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了,毕竟此刻的闵吉还穿着飞鱼服,腰间还挂着东厂的牙牌。手中的绣春刀也不是假的。
毕竟都这种时候了,谁会去冒充东厂啊!
冯管事觉得自己要冒一头的冷汗了,现在可不是以前,可不太平,“你们想要见王爷也可以,但是得先提前给我说,你们为何要见王爷。”
要是就这样贸然的将人带到王爷面前,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了。
清月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宋锦言让我来的。”她要是知道锦言的计划,此刻也不用被埋在米面下面被送进来了。
冯管事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道,“行,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先去通禀一声。”
闵吉拿着手中的绣春刀,直接拦住了冯管家的去路,“通禀可以,但是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我们东厂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这是自然。”冯管家心说自己是府中的家奴,他哪里敢乱做主张。
闵吉见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就将手中的刀给收了回来,然后看着冯管事离开。
清月看着这空落落的院子,又拍拍身上的面粉,问道,“你说,锦言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姑娘别多想了,等会见了王爷就知道了。”
清月却不想停下思考的步伐,此刻的锦言被晋王抓了,死可能死不了,但是生也生的不好。那晋王就是个变态,对一个长得像锦言的杨福禄都能那样对待,对锦言可能就更不好了。
此刻的锦言说不定正在被鞭子抽打,上什么十八般刑罚呢。
想到这里清月就有些坐立不安。
没一会那冯管事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对他们两个道,“你们跟我来,去见王爷去。”
清月收敛了心思,跟着冯管事进了王府内院,经过一道又一道的游廊,垂花门。雕梁画栋,各处的物品摆设无一不精。
细细看来,应该在王爷府中也是最高的规格了。清月想了想那大街上的空无一人,此刻的夏王府却是下人人来人往,都在做着自己的事。
合着这种政变,只影响平头小老百姓是吧!
一直行到一处水榭花园处,清月远远的瞧见有个人在钓鱼,只能看其背影,剩下的就看不到了。
但清月仍旧能断定这人就是夏王,因为看后背就能看出几分的雄壮威武来。身穿青蓝交领团龙补子道袍,头戴巾帽,只一看便觉得是个悠闲自在的模样。
冯管事上前行礼,“王爷,人过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罢。”这话说的慵懒,但却中气十足,好像并不在意。
清月倒是好奇,外面都打成这样了,正阳大街上是没有人,可别的地方兴许就血流成河呢,这人还挺坐得住。
冯管事并不想多参和,既然王爷说了让他走,他赶紧走。
清月看了一眼冯管家那急匆匆的背影,然后走到了赵琮的身侧,笑着道,“王爷真的是悠闲啊!颇有一股,管他外面洪水滔天,我自悠闲度日的感觉。”
赵琮只抬了抬眼皮,瞧了清月一眼,然后又专心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钓鱼竿。
在清月的记忆中,赵琮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此刻七年不见,人好像老了许多,身材还是威武的,可脸上的皱纹却是多了一些。
赵琮慢慢的开口,“这满池子的鱼都是本王的,自然是悠闲的很!这位姑娘,既然进了我夏王府,何不学着本王安心度日,如同这水榭中的一草一木,只顾日月,不管其他。”他并没有认出宋清月来,七年前的除夕宫宴,一个小宫女办事不利索,对他来说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值得他记挂。
况且宫中的宫女多了去了,他连他夏王府的宫女都认不全,更不要说皇城里的。
这话里有话,清月听得直皱眉。“你知道是谁让我来的?”
“自然是知道的,之前宋锦言找过本王,说将来若是有女子上门,希望照拂一二。本王想,你应该就是那个女子了。”
夏王当时在听完锦言说的话之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太监也太不老实了,怎么还往他这边塞女子,他也不是那等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