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给清月端了一盏热茶,“小心别烫着了。”
清月只点了点头,将茶盏放在一旁。“那我等会再喝。”
锦言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抿着嘴角来了一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了。”他知道清月在韩昭那儿醒来后定然会生气的,可他仍旧这样做了,纵使生气,也比受伤好。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反正我也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子。”清月笑着道,“你就说我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厉害不厉害?”
“何止厉害,真的是要将我给吓死了,你又没去军中受训过,就这样贸然下来,我是真怕你摔了。”就为着这事,昨日他将闵盛和闵吉叫来,发了好大的火。
就差给他们几棍子了,但闵吉说不能罚他们,因为这事是清月要求的,且罚了他们,清月知道会来找他闹。
这还用闵吉说,锦言当然知道,最后只能压下去怒气,让他们两个以后办事小心些,没有万全之策就别动手。
清月笑着道,“我确实摔了一下,不过不严重。所以你看,你怎么可能困住我,而且我还帮了你。”
“这话倒是没错,这样想来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德宝都给我说了,他去劝夏王出兵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说就被拎上马赶了过来,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你在夏王面前说了不少的话。”
夏王的府兵,锦言是志在必得的,所以派了德宝前去说动,没想到清月的脑子快人一步,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倒是让他省事了。
锦言等到茶水可以入口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你的嫁妆单子拟定的如何了?我且来瞧瞧,看看宋姑娘是不是在这方面也这么厉害?”
清月笑着起身,将这两天拟定的嫁妆单子给了锦言。锦言细细翻看,“该有的都有了,且你还加了不少的陪嫁进去。”
“加的都是金银一类的物件,没加田庄铺子,只许了她京城郊外的一处田地,铺子我怕林金翘不会管。”不是不会管,是铺子太过扎眼,若是让何家的人知道,到时候怕是会闹起来。
锦言点了点头,“她素来是个喜爱金银的,你若是给她几本绝版古籍,她也不会当做好东西。上到珠宝首饰,下到日常用品也算是够了。”
既然这些都拟定好了,明日一早交给外院的人,让他们去手底下的铺子拿就成了,没有的当场采买也是够的。
清月将那单子收好,笑着问,“你看,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了,那你做了什么说来听听。”清月捧着茶盏,一脸催促的看着锦言。
这是想要听这次晋王叛乱的结果了。
“经过这两日的肃查,虽还有叛乱余孽,但都已经不成气候了,无须担心。至于晋王,陛下将人关在了宗人府,说这是家事要和宗亲族人一同商议。”
“这能商议个什么出来?”清月不解,这宗人府已经是由功勋爵位的老臣管着,基本上不还是要听皇帝的。
锦言看着远处大开的窗户,遥望外面的月亮,“我估计着也就是终身圈禁了。”
终身圈禁,清月品着这四个字,然后问了一句,“那晋王妃怎么办?”
锦言心说清月总是和别人看得不一样,“这事我问了书彦,他给我透了一下口风,说是陛下无意责怪家眷,说什么到底是骨肉亲情,会让晋王家眷一同上京,圈禁在宗人府。”
这才让清月放下心来,只幽幽叹息道,“也好,反正对晋王府女眷来说,不过是从晋王府转到了宗人府,仍旧是那个小院子,没什么区别。”
“还有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淑太妃的下落。”锦言压低了声音,语调也变得沉闷起来,“找不到,达州东厂的人昨日就进了中州,将中州翻了个遍,仍旧没知道。”
这对东厂来说也算是个打击,找了半天没找到人,这让锦言很生气。
清月皱眉。“这大明疆土就这么大,你说能跑到哪里去呢。”
锦言劝慰道,“这些你也别想了,东厂都找不到,你更找不到。陛下倒是也不着急,说什么不过是一个妇人,总翻不过天去,况且晋王这京城圈着呢,淑太妃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京城的。”
这话很有道理。
“那韩内侍呢?”清月问道。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韩内侍受了些皮外伤,已经被东厂的人给救出来了,此刻正在家中养伤呢。”锦言笑着道。
“咱们说些别的,如何?”他转了话题,觉得清月要是继续问下去,该问宁灵公公如何了。
锦言低着头,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沿儿,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