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言这样一说,清月确实是觉得有些累了。靠在车厢上不愿说话,“我会休息的。”
清月是个说到做到的,她果真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休息了好几天。
搞得闵吉都去问清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月正在整理自己的屋子,权当在锻炼身体了,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闵吉,“什么都没发生啊!对了,给闵家嫂嫂送的香料好不好闻?我要不再买点送过去?”
闵吉看清月这样子又太过正常了,忙道,“不用,不用,还没用完呢。”
锦言从外面慢慢走进来,看到闵吉正在和清月说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呢。
闵吉眼尖看到了锦言,笑着道,“姑娘,督公来了,我这就走了!”说着忙一路小跑到锦言跟前,行了个礼,赶紧就跑了。
锦言奇怪,怎么和清月亲近的都喜欢在府中跑来跑去,昨天他见闵盛也一路小跑给清月送东西。
清月站在廊下问锦言,“有事?”
锦言点了点头,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太后娘娘想要见你。”
太后召见?清月问道,“是什么时候?”
“让我明日一早带你进宫。”锦言又道,“你若是不想,我可以想法子帮你拒了。”
清月微微一笑,“当初相看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的意思,这会不过是进宫拜见就要问我的意思了?”
锦言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是又犯错了。“我去回绝了罢。”
“你给我回来,谁说我不去了。明日一早你到这里来等我。”她也确实想要见一见太后,况且赵烨都认出自己来了,那自己还有瞒着的必要吗?
锦言点了点头,“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忙我的去了。”
清月看着锦言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屋选衣衫去。
进宫去见太后,总是要穿的好看些。
翌日一早,清月穿着了一袭浅驼针织毯花锦和嫩牙绿广袖绣花织物直领对襟长衫,下穿了一件深海蓝刻鳞针百花绸马面裙,发髻是锦言亲自上手给她梳的,云鬓别的簪子也是锦言挑选的,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镶嵌老坑种扳指,腰间系着同色绣宫绦,轻挂着银丝线绣莲花茄袋,一双金丝线绣攒珠鞋被马面裙盖住,若隐若现。
清月和锦言坐在马车车厢中,两个人一言不发,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刚刚吃早饭,和梳妆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锦言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清月,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毕竟清月每一次上妆都好看的他不能多看,会受不住的。
清月注意到了锦言的目光,转过头来,“有事?”
“没有。”锦言老实回答,他总不能说此刻的清月好看的紧,他总是想偷偷瞧几眼。
清月见他没事就不再搭理她,马车行至皇宫处,停了下来。剩下的就要走进去了,锦言扶着清月下了马车。
清月看着这巍峨的皇城,好像和七年前没什么两眼,和锦言并排走着,看着锦言微微低头,神情恭敬,她突然的问了一句,“若是陛下将我扣在宫中怎么办?”
锦言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会陪着你的。”
“好,记得你这话。”清月说完,继续往前走。
锦言只能跟在清月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内皇城,便有未央宫中的人来接,太后可以说给足了清月面子,甚至还派人抬了软轿来。
宫中行走,只有主子才可以坐这个,清月皱眉,直接给推辞了。“民女不过是平民百姓,担不得这个,公公还是抬回去罢。”
那未央宫中的小太监还有些为难,只能将目光投向锦言,好歹这位也是东厂督公,说话有分量的。
锦言上前道,“姑娘不乐意坐,便不坐,等会我进去向太后娘娘解释请罪,必不会怪罪你们。”
那小太监听了锦言的话,才又将软轿给抬走了。
清月进了未央宫的宫门,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就连她之前住的小耳房也都还在,就那样放在那里。
时间好像不过是须臾。
安树站在殿前廊下,笑意盈盈的看着清月,等到清月走近,给她挑了绸布镂空百福帘子,“太后娘娘从一早就开始念叨你了,可算是来了。”
清月上前道,“安树姐姐安好。”
“快进去罢。”安树笑着道,等到清月进去,也跟着进了殿内。
此刻的太后正端坐在高位,看到清月上前行礼,眼中满是欣喜,几乎要落下泪来。还是一旁的崔姑姑上前安抚,“太后娘娘,这才刚见面,以后有的是时候叙旧,可不兴哭的。”
太后点头,一边吩咐安树去煮茶,一边又道,“是我的过错了,只看到了你,就想起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