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无奈,“看就看了,还念出来,这就没意思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没面子,不仅被迫听了七年前写的信,还在未央宫中说了那样的话。
什么拿捏住了锦言就是拿捏住了她。
这是可以说的吗?
锦言正了正身子,将清月揽在怀中,“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什么都将我推开,可以为了报仇舍弃我。”没有人知道七年前清月跪在未央宫前说要与他断了情分的时候,他在深夜中伤心。
那个时候他不仅觉得清月不喜欢自己,又想到清月身子不行了,活不了多久,真的是要伤心死了。
清月听着锦言的声音有些哭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心中有你的,可那个时候你才十五岁,能做什么?”
“十五岁怎么了?十五岁就不能做事了吗?”锦言反驳道。
可你看,人就是这样,十五岁的时候做事莽撞,什么都不顾及,只希望能每天见到喜欢的人。二十二岁就不一样了,会开始为以后考虑,会想着即使喜欢对方,也要将对方推开。
二十二岁的清月将十五岁的锦言推开。而二十二岁的锦言也学会了将清月推开。
人长大了,就会做同样的事。
清月从锦言怀中起来,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眉眼,“十五岁能做什么?你十五岁是挺勇敢的,还说什么让我为所欲为的话,现在说不出来了罢!”
她这话就是在逗锦言。
锦言不出所望的红了耳朵尖,“那也是因为我是真的心里有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将你推开了,我会一辈子跟着你。你不想生孩子,那咱们就去慈济堂领一个来养,你若是不想养就不养。”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从清月这边看,当真是可爱极了。
清月笑着道,“没事,你还有个干儿子德宝呢。”
“他那里算啊!这混小子是当年上赶着认的,我还没明白过来呢就成了他干爹。”锦言笑着道。
清月也跟着笑,确实德宝要比锦言机灵。“你十五岁的时候,可是真单纯,什么都不懂。我是真的不敢对你下手啊!”
锦言抬头看着清月,连忙辩解,“不是的,我那个时候每天思念,辗转反侧。但又怕伤了你,连与你亲近都不敢。”
这倒是让清月愣住了,慢慢靠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摸着锦言那红透了耳朵边,“真的?”
锦言侧了侧自己的脑袋,“真的,清月,你别靠我这么近,别碰我耳朵。”
此刻已经是九月下旬了,他怎么觉得有些热呢?
清月又问,“那现在呢?”
锦言被清月问的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清月,然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咬着嘴角,问了一句,“你现在特别好看,我想亲你。”
还没等清月答应呢,锦言长臂一揽,将清月揽在怀中,薄唇便已经贴了过去。
他说的亲就是亲,且亲的特别实在,在这微微有些颠簸的马车中,锦言用舌尖撬开了清月的贝齿,慢慢的在清月口中游走。
又不时地逗弄一下清月的小舌,引得她微微发颤。整个车厢好像温度都升了几分。
直到马车停下,外面想起了马车夫的声音,“督公,都府门口了。”
此刻锦言才依依不舍的将清月放开,眼神仍旧有些迷蒙,可声音已经清朗,对外面道,“知道了。”
然后起身,扶着清月下马车,不过这次不再是手背朝上,而是手心朝上,直接握住了清月的手。
闵吉已经在门口等着,手边啃着一个饭包,看到清月回来还挺高兴的,上前道,“姑娘回来了,督公和姑娘用饭了吗?丁娘都将饭摆在清风堂了,就怕你们不回来吃了。”
清月此刻还觉得脸有些红,心中惊讶锦言算的上是孺子可教了,他们两个可就亲过一次,这是第二次,该学的都学了。
“吃,我还没吃晚饭呢。”她顺口应付道。
“那就好。”闵吉跟在清月身后,走过一片黑暗的长廊,到了有灯的地方,却看出了两个人状态不对,有些直愣愣的问,“姑娘,你和督公吵架了?”
“没有啊!”清月和锦言两个人之前不对付,可也只是不说话,没争吵啊。
闵吉一脸我不信,“指定吵了,你看你和督公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还不敢看对方,一定是吵架了。”
清月不知道说什么好。
锦言心说闵吉什么时候这么傻了?轻咳一声,“闵吉,你哥呢?”
“回家陪我嫂子去了,督公找我哥?”
“没有,就是问问,昨日姑娘找你要的京城堪舆图,你找出来吗?”
闵吉摇头,“还没呢,我这去。”
锦言叫住闵吉,“不着急,吃完手边的东西就回家歇着去罢。”
闵吉觉得督公即使是和姑娘吵完架说话也温和,真的是让他意想不到,点头行礼,转身离开。
现在就只剩下清月和锦言两个人了,清月眨着眼睛看了看锦言,揉着脸问,“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