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此刻心情甚好,笑着对德宝道,“当东厂督公有何不好,那权利可大的很。况且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比我还厉害,我相信你可以干好的。”
这点锦言没说错,德宝有个过人之处,便是会看人读心,会察言观色。这是锦言所远远不能及的,锦言所会的不过是十分努力,加上十分的决心罢了。
“我当年任东厂督公的时候还没你大呢。”锦言打趣道。
德宝仍旧不开心,“可陛下怎么就将您贬到应天府去了。”应天府离着京城可太远了。
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干爹,又碰上清月,还想着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时不时的见面说说话呢。
现在全成泡影了。
清月站出来拍了拍德宝的肩膀,“其实长姐还是很看好你的,你很厉害。也希望你能延续你干爹的做派,励精图治。”
东厂的名声不好,为了个好名声也得努力啊!
德宝虽然不高兴归不高兴的,但是也知道这诏令一下便没有更改的余地。况且他本就在司礼监任职,听从上位者的安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这职位给的有些大了,他可真的要拼尽全力去做了。
“行了,别哭丧着脸,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给我去信,我难道还不回你?”锦言笑着道。
德宝点了点头。
清月看德宝这样有些乐不可支,“你们两个等回来再说话,现在锦言得先陪我去见一见晋王。”
德宝抽了抽鼻子,“长姐,我也去,此刻东厂的番子都听我调配了,我带着几个人跟着罢,也安全些。”
清月不明白这是有什么不安全的,但想了想,还是万事小心些的好,毕竟晋王可真的是个疯子。
当初这个人也是做出过掐她脖子的事。
清月和锦言还是上了东厂的马车,不过这次身边还坐了一个德宝。德宝这一路上嘴巴就没有停下过,不停的问锦言关于东厂的一些事务。
锦言自然也是好脾气,但凡细节之处都说的十分的详细,不过德宝最后还是叹息一句,然后道,“是不是玲珑楼,彩衣坊这些地方也都要我来管了?”
锦言点头,“这是自然,这些本就是当初陛下下令开设的,你不仅要管,还要管好,并且将收入的一半交给陛下。”
这些产业完全就是赵烨的私人小金库。
德宝哀嚎一声,“完了,我还得找几个账房先生才行。”
锦言笑着道,“这确实是,我记得你在做账方面并不是很精通,以后得学起来,莫要让账房先生坑了你才是。”
至于锦言之前用顺手的黄管家,他并不打算是留给德宝,黄管家还是让其回老家养老的,就别在京城待着了。
清月听着德宝这一路上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各种悲痛哀嚎,忧心自己做不好东厂督公,一直听到了宗人府的大门口。
马车一停,德宝就立马变了一个人,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冷声道,“门口留几个人守着,带两个人跟着我们进去。”
锦言看了一眼清月,表情像是在说,“看罢,我就说这小子现在可以的,这发号施令起来不也有模有样。”
清月在一旁悄悄的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德宝有时候机灵起来,他们两个人的心眼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不过她站在宗人府的门口,倒是小小的吃惊了一把,此处就在京城之中,且富丽堂皇,红瓦绿墙,比锦言住的宋府要好太多了。
这一点也不像是囚禁人的地方,更像是皇家的度假山庄。
果然,大明的钱财都跑带了皇家手中。
至于宗人府,自从明太祖的时候便设立了,最初的宗人府领事是由其儿子担任,后面就全都变成了礼部的官员。且这地方存在的意义说通俗点就是乡下宗祠。
而晋王什么所谓的被拘禁,说不好听点就是做错了事,被关在了这里待着,关一辈子的那种,当然也是好吃好喝一辈子。
清月跟着礼部官员移步到宗人府里面,见这里面占地极其的广阔,假山流水,间或伺候往来的下人。清月不禁在心里感叹,她还以为晋王会过的很差,可这条件已经超越了大明绝大部分人了好罢!
“晋王就住在这处院子里,里面有各色伺候的人十八名,想来此刻晋王应该是在歇着看书呢。”既然皇帝没有夺去晋王的亲王封号,所有下面的人还是得尊敬的称一声王爷。
十八个人伺候他一个谋逆的王爷。
清月心说那自己要不也造个反得了,这不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还有什么看书?清月觉得这人说话有些不可信,赵渊是那种乐意看书的性子吗?她怎么有些不信呢。
但是等到大门缓缓打开,晋王一身素色道袍,腰缀茄袋,轻拢发网的坐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本书,低头看着。
这场面有些诡异。
清月眨巴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赵烨或者是那位三皇子赵铭都有可能这样做,偏偏的赵渊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