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弗啊。”
阿塞斯抬起的手放下,对着斯内普轻轻招手,“我没有忘记,怎么了吗?”
这人还有脸问?
斯内普简直要被阿塞斯气笑,夜游加喝酒一连违反多个校规,这叫没忘?
魔药大师生气时,周身气压会压低到某个固定程度。
这是阿塞斯无意发现的。
依靠这个发现,他顺了斯内普不知道多少次毛。
这次也一样,斯内普一生气他就意识到了,连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他靠在石头上,仰视远处的斯内普,“西弗?生气了吗?”
斯内普脸色黑沉从树后走出,停在距离阿塞斯十步左右的位置。
两人的距离太远,阿塞斯不喜欢。
他撑着手杖站起来,走向斯内普。
走了两步又停住,挥手将身上的酒味清理掉。
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酒味他才再次走近,“不喜欢酒味?”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
他越靠近,魔药大师的眉心就拧得越紧,最后几乎和看到那群狮子闭着眼睛瞎放材料一样。
“我假设……你的鼻子还能使用?”
“还是说你的鼻子会选择性闻味道,闻不到你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重。”
“西弗,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喝了多少的。”
阿塞斯轻笑,试探拉过斯内普的手,见他没反对又把手上的手套摘掉。
“我也不记得我喝了多少,他们来势汹汹我也没办法。”
也就是宴会上吃大亏的大公和一众被连坐灌趴的贵族不在。
不然非得把睁眼说瞎话的阿塞斯套麻袋打一顿。
到底是谁来势汹汹?是他们吗?
真的是他们吗?
斯内普眉眼冷了几分。
“如果你蠢到连魔杖都不会用,那我只能遗憾地表示,你和那些愚蠢的麻瓜没什么区别。”
“西弗,你这算是撺掇我违反——”
阿塞斯的话在斯内普的挑眉中消失。
他忘了,在斯内普眼中他已经成年,踪丝也应该消失了。
“不能用魔法,家里规定在麻瓜界除了生死危机都不能用魔法。”
阿塞斯靠近低声给斯内普解释。
酒气和热气吹拂在耳边,斯内普不适躲开。
卡文迪许公爵是麻瓜的公爵,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他们都不会私自在麻瓜界用魔法。
正是这份谨慎使得那么多年都无人发现卡文迪许的特殊。
斯内普不是很理解这种做法,放着简便强大的魔法不用,去麻瓜界受欺负?
“别皱眉西弗,我没有吃亏。”
“该哭的是他们,我猜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到我了。”
阿塞斯不喜欢斯内普皱眉。
高傲矜贵的魔药大师应该得意嘲讽所有人,而不是为他紧皱眉头。
阿塞斯闷闷不乐拉过斯内普,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随口讲述起这些年麻瓜的发展和有意思的事。
讲到艺术时,阿塞斯发现斯内普眼神比之前要认真。
后面他就专挑艺术类讲。
两人都属于那种涉猎极广的天才,阿塞斯又特意顺着。
斯内普聊天的兴致高了起来,时不时也接上阿塞斯的话。
冰冷的月光洒下,落在相靠聊天的两人身上,为他们裹上一层清浅的白纱。
不远处的黑湖黑的发亮,似金贵繁复的丝绒泛着幽光,神秘而矛盾。
阿塞斯看到这一幕,又侧头看向斯内普。
他那年第一次看到黑湖,曾经感慨过,黑湖黑得连照明咒都不能照亮。
现在他发现是他错了。
黑湖一直都有自己的幽光,只是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