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入阿塞斯眼中,熠熠生辉。
“是我,抵抗不了他。”
艾瑞斯脸上的笑意愈浓,和阿塞斯相似的眼睛盛满温柔。
“你咳咳咳——”
艾瑞斯正想说什么,突然弯腰大咳,生理性泪水斑驳这双温暖的眼睛。
咳嗽声越来越大,艾瑞斯的身体因为咳嗽,微微摇晃。
阿塞斯连忙扶住艾瑞斯,替她抚背,“外祖母,你……”
下面的话阿塞斯莫名不敢问出口,他还记得安娜和公爵回来是因为外祖母病危。
刚才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很喜欢这个外祖母,学富五车又温柔亲和。
“别担心孩子,人都会死的。”
艾瑞斯平复呼吸,倚在阿塞斯身上安慰他。
“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比起死亡,我更担心你外祖父和母亲。
我的死亡注定会给他们带来伤害,安娜还有威廉,赫尔曼怎么办……”
阿塞斯呼吸一滞,扶着艾瑞斯的手不由微颤。
艾瑞斯察觉到他的不对,柔声呼唤:“阿塞斯?”
“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温暖的手抚上脸颊。
阿塞斯低头方便艾瑞斯的抚摸,“外祖母,可以让我试试吗?”
艾瑞斯的手一顿,眼神复杂:
“孩子,生死没那么容易改变,就算是勉强改变,改变者要承担的风险也会很大,结果也不一定会好。”
“我知道你不怕,可我不希望你承担这种风险,他们也是如此。”
艾瑞斯沉稳的声音一点点安抚住阿塞斯的难过。
“阿塞斯,我虽然身体不适,但撑个几年还是没问题的,起码我能撑到你结婚那一天。”
沉默良久,阿塞斯轻笑道:“外祖母,这可不像个安慰。”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需要我的安慰,我只是阐述事实。”
艾瑞斯借着阿塞斯的力,站稳。
“夜晚风大,我们回去吧。”
“好。”
“边走我边给你讲讲家里的事。”
“好。”
“……”
声音逐渐变弱,夜色吞没最后一点光亮,也吞没了一老一小的身影。
接下来几天,阿塞斯过的不是很舒服,因为他遇见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亚德里恩和赫尔曼两人宛如针尖对麦芒,一点都合不来。
加之又是轮流来城堡。
于是,阿塞斯很不幸地遭到两人疯狂洗脑。
洗脑内容不外乎是对方的各种不好,从衣服说到为人处世,再从为人处世说回衣服,滔滔不绝。
连童年的黑历史都扒了出来,就为了在阿塞斯面前踩对方一脚。
一开始安娜和公爵还看在血缘关系的情分上,伸手拉阿塞斯一把。
后面就听之任之了。
美其名曰:锻炼一下如何面对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