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彻底忘记一开始的目的,放任自己沉溺在名为“阿塞斯”的魔药里。
他熬制过很多种魔药。
有的魔药在熬制的时候会有螺旋状上升的热气,有的魔药成功的时候会泛起珠光贝母色的光泽,还有的魔药即便失败也会升腾流光溢彩的烟雾。
可那些魔药无一例外,只能带给他暂时的欢愉,片刻的轻松。
唯有阿塞斯……
唯有他的存在,能锚定他的心神。
还会将世界上所有的欢愉与轻松打包送给他,并且担心不够。
这样的“魔药”,比伊甸园的苹果还要蛊惑人心,让人忍不住靠近,犯下与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一样的错误,可即便如此,他想他也不会后悔。
阿塞斯浑然不知自己在魔药大师眼中和行走的魔药没有区别。
他摇晃魔药,看里面和好喝完全搭不上边的颜色,狠下心,闭着眼,一口闷完今日份的魔药。
被奇怪的味道刺激到,他嫌弃地蹙眉,毫不留情把他的作品贬的一无是处,“这是我喝过最难喝的魔药。”
眼不见为净地把魔药瓶子丢掉,他试探拉着斯内普往卧室走,“魔药的事解决了,我们先去休息?”
没感受到阻碍,阿塞斯放心把人拉回卧室,推向盥洗室。
他自己则是靠上床头,拿出一本《论魔药制作的成功与失败》,准备把魔药知识重温一遍,好让自己不至于在魔药大师面前相形见拙。
斯内普瞥了眼阿塞斯大衣脱下露出的睡袍,越看越觉得眼熟,他走过去,擒住阿塞斯的手,摸了摸手感。
“我的睡袍?”
阿塞斯才想起这茬。
他来的匆忙,在庄园里又熬了几天夜,无心打理戒指,里面的备用睡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无奈之下,他去寻找之前留下的睡袍,但是他没找到,所以……
“我没带睡袍。”
阿塞斯坦然地摊开手,神情无辜。
斯内普眯起眼睛,视线由上及下扫视,像是在分辨真假。
“不能穿吗?那我脱下来?”
没等他辨认出来,阿塞斯单手扯开睡袍腰带,大大方方扯开领口。
睡袍材质丝滑柔顺,一扯就开,贴着手臂滑落,很不见外地抚过胸口,搭上小腹,勾勒出线条形状。
仿佛受到惊吓,斯内普眼神僵在不算合适的位置,只一秒他就看到深入下腹的弧线,起伏跌宕,性感的要命。
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黑与白界限越加分明,瞳孔的震颤袒露在另一个人眼中,引得他愉悦地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斯内普猛地转过身。
“……穿上!”
这实在太像被雨淋湿一身,还要竖起耳朵警告雨水的小猫。
阿塞斯眼底笑意愈浓。
哪怕没有笑声,竖起耳朵的小猫还是发现人类的偷笑,羞恼的热气直熏上耳朵,逼红耳尖,隐隐还在蔓延。
斯内普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把脖子露出来透气。
他发誓,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觉得另一个男人的身躯对他具有强烈的吸引力,他一定会把索命咒塞进那人空空如也的大脑。
一定会!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好像……
脑海浮现盥洗室的场景,回味无穷的感觉再现,酥麻的电流瞬间顺着脊椎涌入下腹,直击某个区域。
斯内普脸色一僵,顾不上睡袍的归属,快步走进盥洗室。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