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都是他的魔咒,他和阿塞斯之间还有着羁绊作为联系,阿塞斯一出现,他就感受到了。
想不出阿塞斯大半夜到来的理由,斯内普草草披上宽大的睡袍,下楼。
洛夫莱斯夫人浅眠,蜘蛛尾巷的房子又年老失修,什么声音都挡不住,斯内普一出门,她就发现了。
但她翻了个身,拉起被子盖过头,全当什么都没发现。
斯内普拉开门,闻到随风飘来的酒味,身形微不可察一滞。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阿塞斯不是他那个醉鬼父亲,他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小斯内普。
停顿的脚再次抬起,坚定朝着酒味飘来的方向走去。
阿塞斯想着离开的,只是舍不得那点微弱的光,一直没走。
黑暗中,有一道脚步声响起。
阿塞斯迷茫的眼睛一厉。
有人在靠近。
“阿塞斯?”
斯内普谨慎地没有靠近,隔着一段距离呼唤。
西弗?
阿塞斯眨眨恢复茫然的眼,慢吞吞转过身,一边清理掉挥手驱使魔力清掉身上的酒气,一边脚步虚浮往前走,同时张开手臂。
“西弗,我想你了。”
蜘蛛尾巷的路经历多年风吹雨打没有修缮,地面并不平整,平时正常走路不会有问题,但现在阿塞斯显然不算正常走路,脚步虚浮不说,还抬不起来。
斯内普眼睁睁看着阿塞斯摇摇晃晃朝他走来,又摇摇晃晃踢到地面凸起,最后失去平衡向前倒,脸朝下的那种。
斯内普:“!!!”
深色的睡袍翻滚,在黑夜里刮起一阵风,赶在阿塞斯毁容的前一秒接住他。
阿塞斯像是感觉不到害怕,懒洋洋搂过斯内普的腰,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笑出了声。
“西弗,你的心跳好快。”
斯内普没好气瞪了眼阿塞斯,他心跳那么快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某人喝得醉醺醺回来连路都不会走,平地摔跤。
“原来是因为我。”阿塞斯眼睛闪烁着喜悦,目不转睛盯着斯内普,一口吻上近在咫尺的喉结,含糊道,“我很开心,西弗。”
最脆弱的地方被啃咬,斯内普手一抖,差点把罪魁祸首甩出去,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上风,把人又给捞了回来。
“别乱亲,站好。”
然而和醉鬼讲道理没用,阿塞斯专心致志对付总在滚动的喉结,根本听不进去话。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擒住阿塞斯下巴,五指用力,强迫他张开嘴。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站好!”
阿塞斯察觉危险,乖乖站好。
“你……”斯内普犹豫看着阿塞斯没有焦距的瞳孔,试图判断他酒醉的程度,“还能回庄园吗?”
阿塞斯茫然回看斯内普,像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算了。”斯内普放开阿塞斯下巴,拿起他手臂搭在肩上,“今晚留下来,明天再回去。”
阿塞斯一律乖巧点头。
见他那么听话,斯内普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实在不会照顾人,尤其还是酒醉的人,今晚会是件大工程,如果阿塞斯乖乖听话,无疑给他省去很大力气。
阿塞斯确实有在乖乖听话,让抬脚就抬脚,让别动就别动,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跟随斯内普移动,看着人心软。
斯内普扶着阿塞斯回到楼上,视线无意瞥过隔壁紧闭的房门,浮现丝丝缕缕的杀意。
今晚过后,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顾及还有阿塞斯在,斯内普推回袖口的魔杖,暂时放过洛夫莱斯夫人。
把阿塞斯推进房间后,斯内普关上门,在房间四个角挨个放置警戒魔咒。
他先前一个人没关系,毕竟是同事关系,但现在多了个阿塞斯,不得不防。
见斯内普有事要忙,阿塞斯乖乖坐到沙发上等待。
斯内普忙完,拎起一直盯着他的阿塞斯丢到盥洗室。
“我假设你的理智足够你安全洗完这次澡?”
阿塞斯想说不能,然而斯内普预判了他的预判,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关上门。
好吧,他也可以自己洗。
门外,斯内普侧耳听里面的水声,确认没听到类似摔跤的声音,他放心解开睡袍,穿着贴身睡衣回到床上。
一个人洗澡,阿塞斯洗得很快,不一会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洗完就早点睡,明天——”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书,一抬眼就看到阿塞斯裸露的上半身,声音戛然而止。
“你的衣服呢!?”
阿塞斯无辜,“没有衣服。”
斯内普起身拿来一套睡衣,甩到阿塞斯身上,遮住他水珠往下淌的锁骨,言简意赅道:“现在有了,穿上。”
阿塞斯不情不愿解开睡衣扣子,慢吞吞套上去。
“还有裤子。”斯内普提醒。
纯白的浴巾实在太惹眼,光是刚才几秒,他就已经注意到好几次水珠顺着腰腹划入浴巾,打湿边缘,隐隐有掉下来的趋势。
阿塞斯扣扣子扣到一半烦了,正好听到斯内普说裤子,他果断放弃扣子,去解浴巾。
斯内普低头,若无其事拿起书,心不在焉看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一直没停下来,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明显。
斯内普看似认真看书,实则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耳朵总是不由自主注意另一边的声响,不知不觉就把手里的书翻了大半。
“西弗,穿好了。”阿塞斯突然打破安静。
斯内普放下书,做好心理准备,抬头。
衣服确实穿好了,就是没有好好穿——墨色的上衣只扣了三枚扣子,大半的领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肌,往下的腹肌也若隐若现,裤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薄了,某些事物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