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蔷哥儿必定是不世出的天才,方能同时深耕两道,同时颇有建树。
听贾母这般说,霍去病也是微微一笑,又行了一礼:“老祖宗谬赞了。”
见着这一幕的贾赦和贾珍都不由得傻了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二人一大早过来,可是打着“逼迫”老太太行家法的主意的,这会儿她非但不提正事,反而夸起人来了,这是何道理?
尤其是贾珍,听着贾母那番一人独占几十家丁的话,瞬间就想起了那一夜的羞辱。
对他来说,这一番话无疑是重提旧事,往他伤口上撒盐。
尽管无人想起这一层,然而身为当事人的贾珍却是敏感不已,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地发的他险些就想掀了桌子。
忍不住开口道:“老太太,这孽障恃武行凶,便是武功再好,也只是为非作歹,依我看,此前宫里也是走了眼,被这畜生诓骗了!”
一听贾珍口不择言,居然说起了上面的不是,别说是贾母了,就连贾赦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冷不丁重重咳嗽了一声。
贾珍一抬头,看见贾母那极为不快的神情,瞬间也明白过来,连忙闭上了口。
霍去病犹若未闻,丝毫不把贾珍当人看,思虑几瞬后,他继续说道:“老祖宗,也是多亏了牛世伯和谢世伯看重,时常邀我去他们府上打熬磨砺,不然恐怕也不会进步如此之快。”
亮出牛继宗和谢鲸的关系,也是霍去病思虑再三之后的结果。
如今随着他逐渐在步军衙门站稳脚跟,那城门郎的位置,也就越发近了,到时候势必是掩盖不住他与两府之间的关系的,还不如此刻说出来,还能多一分筹码。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的老太太更加震惊了,忙问道:“你说的牛世伯和谢世伯,可是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与定城侯府的谢鲸?”
霍去病点头道:“正是二位世伯,承蒙两位长辈看重,说与贾家是世交,又见我有一些功夫底子在身上,便起了提携之意,如今我也在步军衙门领了一份差事,负责值守京师九门之一。”
听闻这一番话,老太太顿时又一脸复杂起来。
那镇国公府和定城侯府,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两家与贾家可谓是几辈子的交情了。
然而随着自家子弟的不争气,竟连一个参军的都没有了,渐渐也就断了跟四王八公一脉的寻常联系。
唯有生死之间的大事上,各家才会出面笼络一番交情。
而随着牛继宗的原因,镇国公府逐渐成了开国一脉最后的荣光,老太太心里的滋味可见一斑。
如今得知霍去病竟入了两家的眼,又让贾家跟他们重新搭起了世交故旧的牌子,也算是为大厦将倾的贾府添了一把热柴,贾母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他们贾家的子弟,自家人不管不问,还因为某些说不出口的原因离开了府邸独自去外面过活,可却在老亲那里参了军不说,还谋了份吃皇粮的差事,这岂不是明晃晃的打脸?
一时间别说是贾母,就是其余贾家人,心底也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