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从她以前根本看不上霍去病的前身,再到如今数次入梦,就可见一斑。
如今虽然只在朝阳门点卯任职,并无官身,然而以霍去病展现出来的能耐,再加上贵人扶持,若无意外,只怕升官发财是必然的,因此,王熙凤当下便有了这么个想法。
不,不行,平儿要是现在就给了他,那我夜里该怎么办……不对,要是现在给了他,结果将来高不成低不就的,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还是在等一两年,看看所托是否为良人才行。
念及如此,王熙凤越想越觉得可行,平儿不像普通丫鬟,跟了她多年,称得上是功劳苦劳无数,要是真能找个好去处,也不枉费二人主仆一场了,而且自己说不定还能被照应一二。
不然的话,留在院子里总被那死鬼惦记着,说不定哪天,还真让他得逞了。
眸光闪动间,王熙凤并未将话说死:“臭小子,你倒是眼光好,不过现在可不行,我身边正需要这小蹄子帮衬着呢,不若过一二年,你要还有意,婶婶我就把人给你送过去了。”
“如此,正是求之不得。”霍去病呵呵一笑。
平儿在一旁听得已然是满面羞红,瞪着王熙凤道:“奶奶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王熙凤可不怕她,反唇相讥道:“怎么?你身边这位蔷二爷的威风,你也都看到了,给他做事,莫不成还委屈了你?”
闻言平儿下意识就看了过去,却正好对上那一双清冷中带着点点和煦笑意的眼睛,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位小蔷二爷,年纪不大,可这双眼睛,看着也太锐利了,好似能把人看穿了一般。
瞧着平儿那低眉顺眼的娇羞模样,王熙凤心头一阵冷笑连连,别以为她不知道,每每夜里两人假凤虚凰,情浓之时提及面前这少年的名字,小蹄子总会比平常反应要大多了。
要不是蔷哥儿还在面前,她必定要骂一句小骚蹄子,再将其羞的无地自容。
平儿被霍去病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偏过了头,咬着薄唇道:“我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
王熙凤不以为意,笑骂道:“少给老娘灌迷魂汤,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跑了,赶紧给你蔷二爷倒茶。”
瞧着凤辣子肆无忌惮的模样,霍去病也是有些无语,这是真把他当一个娃娃晚辈看了,说起话来都无所顾虑的。
而事实上,这正是王熙凤有意为之,想要拉近跟他的关系。
平儿虽然心中有些羞恼,但还是十分听话的起身翻动着长条紫檀案牍上早已备好的一壶清茶。
王熙凤准备的这座轿子,虽然不是八抬大轿,但也是异常华贵的,平日里出行都不会轻易动用,唯有去跟那些名门贵妇们串门闲谈时,才会用到。
因此里面空间极大,除开相对的两条软榻外,里面甚至还能摆放一张窄床,可供人休憩。
霍去病打量了一圈后,不由得暗道,难怪这风风火火的凤辣子也会避嫌,真若是孤男寡女独处在这么一座轿子里,那即便是婶婶与侄子之间,怕是也得传出让人津津乐道的污言秽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