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不宜迟,说不得晚一步贾琏就回家去了,到时候可就没法去贾府拿人了。
别说贾母等人不会同意,就是谢鲸也不会让他们这般胡来。
待谢安走后,霍去病跟牛弘两人又来到后院凉亭,一边喝着丫鬟泡好的茶,一边又听牛弘说道:“蔷哥儿,你是打算用这对母子,来威胁那个张麻子的手下?”
“正是。”
霍去病点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他只是个孤家寡人,那也就罢了,还真不好拿捏,随时都有可能被张麻子知道,然而此人既甘愿冒着风险把银子拿回家,就说明还是重视妻儿的,他可以把脑袋踢在裤腰带上行恶,但我不相信他还能放任自己儿子不管。”
显然牛弘心中也是这么想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石桌上,认同了霍去病的主意。
而且,他并没有去问霍去病究竟要怎么威胁,因为他相信,能将家中老仆视作长辈的霍去病,绝对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婴儿。
既然已经决定今天夜里再探张麻子,那霍去病索性也就不再回去,中午草草吃过饭,又和牛弘对练了半个时辰后,便回到客房开始养精蓄锐。
斜月西垂,到了寅时一刻,霍去病、牛弘和谢安三人便再次穿着夜行衣上马,一路疾驰向着北城区的方向狂奔而去。
到了地方,一切如故,胡同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出现,昨天那两个盯梢的亲兵也紧随其后,出现在牛弘面前汇报情况。
“这张麻子还真是能撑得住气。”牛弘皱起眉头说道。
霍去病淡淡道:“无妨,他再沉得住气,也只是瓮中之鳖,咱们的对手可不是他。”
说罢,又看向两兄弟,神色认真地弯腰行了一礼:“倒是弘哥儿,安哥儿,让你们为我这件事连日奔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见这般情形,谢安这糙老爷们当时就不乐意了:“去病,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一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而且这张麻子干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便是你不说,我也要捏碎这贼酋的脑袋!”
牛弘伸手托起霍去病,也是不以为意地笑道:“蔷哥儿,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将来有机会到了北疆沙场,兄弟们可还指望着你这牲口照应呢。”
霍去病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闻言也释然一笑,不再多说。
就这么如同昨日一般,一直等到了天色将明的时辰,那倒夜壶的喽啰果然再一次打着哈欠,推开院门走了出来。
只是与昨日不同的是,那裤脚不再高高挽起,显然是没打算再跑出去了。
见状,霍去病跟二人点点头,也是再一次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身后。
“妈的,天天让老子倒这些屎尿屁的腌臜东西,你们倒是睡的香!”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蹲在河边清洗着夜壶,嘴里吐着不干不净的抱怨,正当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忽而眼前一黑,下一刻,脑后传来一股无法抵挡的剧痛,转眼就晕死过去。
在他背后的霍去病先是看了一眼胡同方向,而后拖着一只脚脖,迅速就来到了一处视野无法看见的凹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