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明芝严肃道，“就算王婉仪品性不错，愿意做一些有益于我们的事，但未必见得她会进入我们的阵营，全心全意帮助我们。”

“人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虽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好人。”

“她能坐稳她的郡守之位，和唐青云谈笑风生，就证明了，她虽不一定帮助了唐青云，但也未曾阻拦过唐青云。”

明芝愿意教她识人，楚摇光是很高兴的。

她认认真真听完了明芝的话，然后道：“我知道。”

明芝有些意外地看她。

楚摇光微微一笑：“我从未将王婉仪视作兔子，我不会用公道和正义说服她，我只会拉她下水，让她不得不倒戈向我们。”

明芝一惊。

没来由地，她为王婉仪感到脊背发凉。

翌日一早。

明芝盛情邀请王婉仪来她的小院一坐。

王婉仪如约而至。

明芝让小厮煮了茶，亲手给王婉仪倒了一杯：“王大人多年劳碌，辛苦了。”

王婉仪被这明晃晃的示好给整得摸不着北，她接了茶，颇为谨慎地端在手里，没有喝。

她笑：“明大人客气了。”

明芝看见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随口扯了个话题，同她寒暄。

王婉仪笑着应和。

谈着笑着，明芝见王婉仪的神态放松不少，冷不丁道：“齐司库的墓上的茅草茂盛，也不知是谁专门收拾过。”

王婉仪神色顿了一下，又立马若无其事道：“齐司库？齐司库已故去多时了，明大人为何又提起她？”

虽然她演技过人，但明芝刻意留心，还是捕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

果然是她。

替她们收拾残局的果然是王婉仪。

她不知王婉仪心里亦在震惊。

明大人瞅着十分正派，竟然真的会掘人坟墓？！

为了巡查也太拼了，实乃狠人！

明芝低声道：“知道了王大人并非我以为的那种人，明某心中甚是宽慰，大人默默出力的高节亦使明某钦佩，不知大人愿不愿意助明某理清赋税，捉拿贪官，还桂夏郡一片清明。”

王婉仪没想到明芝会直接说出这番话，她愣了一下，笑着道：“下官不清楚明大人的意思，下官不是一直都在帮助明大人吗？”

果然没同意。

明芝道：“大人知道我的意思。”

王婉仪垂头喝茶。

明芝不再为难她，笑着转开了话题。

王婉仪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这位御史大夫为人还算正派。

待送走了王婉仪，明芝对手下吩咐：“买通唐府的下人，散播郡守大人投靠了我的言论。”

明芝顿了顿，想起楚摇光的话，继续道：“还要传郡守大人欲将其儿许配给我的女儿，与我结好，不然她为何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与唐蕙儿定亲。”

“是。”

明芝默默慨叹。

三皇女殿下这阴招，真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