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灵儿莫要担心,先与欧阳春汇合再说。”展昭感觉那种麻木感已然上升到咽喉,他说话都变得格外艰难起来,但又不忍灵儿才出狼窝,惊魂未定之际又担惊受怕,便长话短说,只催促她去县城。
林思嘉当即不再多话,连磕马腹,千里马纵掠如风,她却仍嫌太慢,第一次在心中把漫天神佛拜了个遍,祈祷展昭有惊无险、逢凶化吉。从大柳河村官道过来,宇文翔众人其实是过漷县县城而不入。欧阳春断后紧随而来,自然是相向而来,会路过漷县县城。
果然,就在漷县县城南门外,二人看见了背负大刀、纵马而来欧阳春。
林思嘉喜出望外,跟穿越火线,跋涉千里,终于见到亲人的难民似的,又哭又笑,连连喊道:“欧阳大哥——展大哥中毒了!快,快救他!”
欧阳春见到二人无恙,一口气没松下来,立刻就又悬心起来,催马近前,看到展昭惨白面色中透着青灰,左肩透背而出的弩箭箭头,以及毒性损伤了咽喉说不出话来的情景。
情况已经到了危在旦夕、迫在眉睫的地步。欧阳春并不多废话当即跃下马来,扶下展昭,正面一掌击在他左肩,震出他后背的箭头,避免二次贯穿伤。林思嘉翻身下马,撕了衣袖过去拾起那枚箭头,匆匆跑到欧阳春,见展昭鲜血如注,流出来的血异样的鲜艳,带着诡异的甜香,不由得焦急道:“欧阳大哥,能看出是什么毒吗?我们要不要进城找医馆?”
“没有用的!这应该是藏剑山庄训练玄鳞卫的独家锻体液!”欧阳春心中一咯噔,久远的恐怖记忆浮上心头。
“就是那种让人不能发声,没有痛觉,神智昏昏听命于人,打斗起来不死不休的锻体液?”越是紧张,林思嘉反而越是冷静下来,“这么说,除了宇文翔,谁也没法解这个毒?”
“也不尽然!西夏一品堂拓拔长老可以解此毒。只不过中此毒者七七四十九日内才能解毒。过了这个时段,便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木傀儡。”欧阳春闭上双眼,似是想起极为痛苦的回忆,不想让人窥视到他情绪的波动。
“一个半月!!!”林思嘉对这个时代的交通不是很清楚,“我们现在出发,去西夏要多长时间?”
“三个月!”欧阳春的话扑灭了林思嘉最后一丝侥幸,她颓然后退一步,“这么说,只能去求宇文翔了?”
展昭虽不能说话,却听得清楚明白。他右手拄着巨阙剑,用力到手指发白,眼望着林思嘉,痛苦、无力、悔恨、决绝,各种复杂的情感,最终只是凝结成一遍又一遍不赞同的摇头。 林思嘉伸出左手握住他紧握剑柄的右手,还未等她说什么,脑海里两股亲切欣喜的意念传来,就像是一个饥饿已久的人忽然看见满汉全席一样!
“这是?”林思嘉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和展昭的右手一同握住的巨阙剑剑柄,此时二人同时感到了巨阙剑剑柄突然发烫,而林思嘉更是感觉左手手心一股吸力传来,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左手手心里沾染上了展昭左肩伤处的血,大约是骑马时,她察觉到展昭中毒半边身体僵硬,怕他坠马而仓促回手扶了他一把时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