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林思嘉挣扎,却发觉对方手臂收得越来越紧,直如两道铁箍一般,到最后,把自己挣得气喘吁吁,那厮却将自己牢牢锁在怀里,几乎要嵌入胸膛才罢休!
“灵儿,好灵儿!”白玉堂把毕生的耐心都用来哄生气了的女孩,软语温存,低声下气,“你躲了我五天,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是蛮荒世界,我担心你,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怕你不自在。只得远远跟着你——你不知道看着你孤寂怅然的样子我有多心疼!”
林思嘉忽然倍觉委屈,泪珠簌簌滚落,她一扭头避开白玉堂欲用帕子给她擦拭的手。
白玉堂知她仍在气性中,只得一手环抱她,一手拿着帕子轻拭她正对自己的侧面脸颊,温柔道,“来到这蛮荒,我也害怕惊惶过,但因为有了你,反而觉得一切有意义。灵儿,你不觉得,世界之大,为何是你和我在这异世相依为命?我信上天安排的缘分,灵儿,你又何苦拒我于千里之外?连给我一个机会都不肯?”
“白玉堂——”
“叫我泽琰!”
“……”
林思嘉终是退了一步:“泽琰,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的心早已给了他。如何再来回应你?”接过他的帕子,林思嘉自己拭净眼泪。
“若此生再无回去的可能呢?”白玉堂短暂沉默后不甘心道。
“不会的,弱水不系舟只要找到充能的办法,我们一定能回去!”林思嘉斩钉截铁道。
白玉堂松开她,退后两步,站在悬崖边。朝阳熹光自其背后洒落,直映衬得他飘然如谪仙人。在林思嘉疑惑不解的视线中,白玉堂缓缓摘下左手拇指上的铁扳指,伸手举至悬崖边,眼神带着赌徒般的决绝:“那我便扔了这枚戒指,让我俩永远回不去!”
林思嘉大惊失色,想要上前又怕刺激他真的扔了下去,急得声音都发颤了:“泽琰,你冷静!难道大宋就没有你挂念的人和事了吗?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要意气用事啊!”
“留在这里,有你!”白玉堂带着一丝自我凌虐的残酷笑容,“灵儿,我要你!胜过世间所有的一切!”
林思嘉僵立当场,多日来的压抑和焦虑,被此刻赌徒一般疯狂和偏执的白玉堂,激得简直要原地爆炸,她拧转身背对白玉堂,冲着群山万壑愤怒呼喊:“啊———”群山万壑回之以声声迭起。
林思嘉颓然后退两步,靠在大磨盘石上,似哭似笑:“生如蝼蚁……”
白玉堂在她失控大喊之时已经离开悬崖,来到林思嘉身后,此时听闻她如此自轻自贱,不由得上前担忧地朝她伸出手来,却被林思嘉侧身避开,拒绝他的碰触,转而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理智得近乎残忍:“泽琰,你喜欢我什么?是什么让你对我执着?”
“一切!”白玉堂丝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所以,你不要想着逃避。在这里,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灵儿,这里,只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