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钢工艺主要生产一般的可锻铁(包括钢和熟铁)，灌钢工艺主要生产含碳较高的刃钢，百炼钢是对普通炒钢的再加工。

汉魏南北朝时还有“铸铁脱碳钢”，同样始于汉代还有坩埚炼钢法。

如今再想起之前看到有泽氏那几柄粗糙的青铜刀枪，对比这么大一座露天铁矿，白、林二人不约而同扼腕叹息：这些上古先民，怀抱宝山却以石器、骨器为武器和工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林思嘉想了想，觉得《天工开物》里的以煤炼铁法现在太超前——且更深层次的原因，这里没有煤矿。因此便想着直接复刻夏商周时期的青铜冶炼技术好了。

想到这冶金，在古代更是禁绝女子沾边的领域。林思嘉无意耗费精力去做掰正古人的价值观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不想耽误自己内力修炼的时间。因此自然而然对白玉堂道：“泽琰，不如教部落人青铜冶铸法吧。”

白玉堂有些诧异，侧首深思了半晌，这才慎重道：“灵儿，万物发生、发展自有其历程。若是我们出手干预，会不会导致既定历史改变，这有泽氏实力太过超前，倘若把我们后来的文明之祖炎黄部落给灭了？那后来的我们是不是也就不会存在？”

此时的林思嘉是真的叹服：白玉堂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居然能凭借自己的推断就得出“蝴蝶效应”的理论来，怎不叫她佩服古人的智商？

她赞许道：“泽琰，你所虑不差，确实有这个担忧。不过这阵子我一直有一个猜想，如果真的证实了的话，或许我们不是干涉历史正常进程，而是我们的干预本身就是历史进程的一环！若缺少了我们这一环，后世的我们才更有可能消失。”

白玉堂很是喜欢这种和灵儿深度讨论某个新奇话题时，二人有来有往，彼此启发，不分伯仲时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当初那种宇宙混沌中浮现出来的深入骨子里的孤独寂冷逐渐退却，生出“原来这世间还是有一人懂我，而她又恰好是我所爱慕之人”的隐秘欣喜来。

为谨慎起见，林思嘉对大睁着双眼，显然理解自己和白玉堂的话语还有些困难的小鱼儿道：“小鱼儿，去把我今天教你画的十个字，每个画十遍，一会儿我回来检查。”

小鱼儿眼睛亮晶晶，得意地扬起下巴：“神女，我一早就写完了。”

林思嘉噎了一会儿，白玉堂噗嗤一笑。林思嘉只觉得自己这老师当得很没面子，训斥道：“写好了是吧？我这几天给你讲大洪水防治，你回去在石板上都给我一条一条默写出来。太阳正当头的时候，我就回去检查！”

这回，小鱼儿的得意劲儿像被戳破了的气球，全瘪了下来：“可是神女，我还有好多字不会画！”

“不会画就不会学吗？我看你们部落里很多人都在岩石上涂涂画画呢！”

小鱼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头点得鸡啄米：“我们部落的‘结’就会画图，阿公经常让‘结’把大事情打绳结、画岩画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