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白玉堂干脆隔着大袖拉着她的手腕，调侃道，“还是我拉住你吧，不然一会儿又得意忘形了，掉了下去，那就真成了‘仙女下凡’了。”

林思嘉心中欣喜无限，也不计较他的打趣，便急急与他分享道：“泽琰快看，那个金色大树一样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青铜神树啊！想不到，完整的青铜神树居然这么庞大，怕不得有十几米——呃，三层楼那么高了吧！你看看神树前面的人多么渺小！还有，还有，那尊神像就是青铜大立人啊，当年考古人员发掘出来的应该还是小号的，这个立于主祭台上的才是原始神像，从周围人来看，这座青铜大立人神像，起码有十……两层楼那么高！”

“好好好……我们抵近了仔细看，一准让你看个够！”白玉堂只是扫了那祭台一眼，预判了那上面可能存在的危机，做到胸有成竹后，便回头来宠溺地看着双目湛湛有神光，笑得艳丽而明朗的“睡美人”。心说，倘若探寻人类文明秘史，能让你如此开怀，便与你共乘弱水不系舟，踏遍三山五湖，一路欢笑，一路求索又何妨？

林思嘉连连点头：“好呀，就降落在祭台上吧。这回我要仔仔细细看看这青铜大立人到底是天外来客，还是咱们的本土产物！”

说着，她看了看下方急行军却在他俩看来如同蚂蚁长征一般的方部落军队，想了想，道：“这些人虽不足为惧，但蚁多咬死象，我们最好赶在他们回去之前，弄清楚祭台上的情况就撤。”

“确实如此，而且杀人只是下下策，这些人皆是上古先民，也是我们华夏族的共同祖先。若是因为我们的干预，导致他们死伤太重，很可能就灭了后来很多人的先祖，导致四五千年后我们的时代格局大变。”白玉堂说是不在意那些时空因果混乱、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诡辩逻辑问题。但男孩子天性，这些极度烧脑、克莱因瓶类的问题还是紧紧攫取了他大部分心力——当然是在与林思嘉相处时，二人讨论的。因此，他如今已经可以很好的理解“蝴蝶效应”，并能推而广之。

“不错，很有可能，这里面就有我们的先祖，杀了他们，后世的我们也就不存在了。”林思嘉十分认同。

“既然后世的我们不存在了，那也就不存在四千多年后的我们穿越过来杀了我们的先祖了！”白玉堂自觉接过这个因果悖论话题。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因果悖论无解，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避免过度干涉这时代的人的命运。

两人衣袂飘飞，红颜倾城，蓝颜倾国，就那么乘着一艘银光闪闪的飞舟从天而降，悬停在青铜神树顶端三尺处。

祭台上原本身裹黑红蚕丝袍的神职人员，粗粗看去不下十人，此时各自盘腿坐在地上白色石头雕刻的蒲团上，各蒲团之间倚靠浅而窄的鉴刻的沟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