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欧阳春无意中视线瞥过一旁缩在一处岩石转角,几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婢女。继而想到如此绝密而匪夷所思的事情被这个外人听到,不禁皱了皱眉,看向她的视线已经是凉了下来。
展昭因为站立位置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看到侧后方角落处的婢女,且之前他接手了她的活计后,余光见她退了下去,还以为她已经离开现场了。因此并没有对后方多留意。
林思嘉被白玉堂故作轻松的话语弄得更是忧心了,她勉强牵扯嘴角笑笑,以示不负他安抚的好意。
白玉堂笑了笑,突然出其不意捏着她的腮畔向两边扯了扯:“笑比哭还难看!”
林思嘉拍开他的手,气恼道:“就只会打岔避重就轻,我不理你了。”说着就朝展昭走去。这时候,她也看到了侧后方石墙后露出半边衣裙的柳氏女。
她顿了顿,回头向白玉堂投去了询问的视线。
白玉堂不以为意,忽而电射一般掠出去,揪住柳氏女掼在地上。
柳氏女发出一声惊呼,哭哭啼啼倒伏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在场四人皆不为所动。林思嘉背过身去,她知道关乎白玉堂的秘密,她更不能圣女的求情。这个婢女主意太正,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都不知道,居然还行窃听之事,这就触犯了江湖人的忌讳了。
“谁给你的胆子?元若望吗?”白玉堂抱臂冷冷睨了她一眼。
“不……不是少主!”柳氏女慌忙重新跪好,哭求道,“白公子见谅,奴婢只是走得慢了一些,听了一耳朵,觉得好奇,就听住了,真的不是有心要偷听的。”
“听了一耳朵?那是哪只耳朵?”白玉堂冷酷道,“不然两只耳朵都不要了吧!”说着当真提起左腿,自靴筒里拔出一把黑铁匕首,走上前来。
吓得柳氏女倒退着蹬着地面连连后退,哀哀哭求:“白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愿为您做牛做马,求您饶了奴婢吧……”见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柳氏女继而转向背对这方的林思嘉,“林姑娘,你行行好,多早晚服侍一场,快帮我向白公子求求情啊!”
林思嘉原本心生不忍,正在天人交战中。如今听闻她这一番挟恩图报的话,倒是气笑了,转过身来淡淡道:“什么叫多早晚服侍一场?我之前所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原本是你贪心,越了界,如今倒还来威胁我!真是好大的脸!”
听了林思嘉这番话,白玉堂面色更冷,他收了匕首,打算回头问问她的主子,这算作什么服侍的人?而且凭借听力,他也知道了有人过来了——不作他想,肯定是元若望。如此主人来了,自己也不必越殂代疱。
然而他才转过身,那柳氏女忽然合身扑来,一把抱住白玉堂腰间。白玉堂怒甚,哪里会让陌生人靠近,当即当胸一脚,将她踹飞开去:“贱婢,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