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金疮药泼面一般往创口上洒,他将一整瓶金疮药倒空,往旁边一丢,如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盯着展昭,狞笑道:“展昭,你断我一臂,那便用你心爱的女人的命来偿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难掩怒意的声音:“贼子好大的口气!”
应声而落,元若望、欧阳春、白玉堂、林思嘉鱼贯而入。
待看清室内场景,元若望先朝展昭颔首,真诚致谢道:“多谢展兄力挽狂澜。我巫州元氏才得以避免毁家灭族之大祸。”
说着回头对断臂癫狂狞笑的宇文翔道:“竟然你这么喜欢锻体液浸泡出来的药人。不如你亲自去体会一下药人的感受吧!”
说着,元若望上前一步,扬手一记药粉,宇文翔面上表情僵了僵,只发出了一句:“尔敢——”便嗬嗬有声,抽搐了一会儿,渐渐歪栽倒地。
元若望回头看了身后的展、白、欧、林四人,点了点头:“也罢,以后终究是一同进退。让你们看见也无妨。”
说着便走到东面石壁上开凿出来的三格的柜子旁,拿了十几个药罐子,一通摆弄后,手速极快地,各自取了些药粉,按照特定顺序加入墙角一只半人高的大水缸里。
最后将那僵卧倒地的宇文翔抓着后脖颈的衣服拖了过去,倒栽葱一般扔进水缸里。又拿过一旁的搅拌棍,就那么又搅又压,继续加药粉,如腌咸菜一般捣鼓了好一阵子。
看得白玉堂嘴角直抽搐——想起自己那英明神武、姿仪无双,极其注重仪式感的大哥白展堂,当初也是这么……嗯,腌菜坛子里腌入味,他就觉得腮帮子酸疼得很!以后他再也不敢直视腌菜泡菜了!
欧阳春显然是想到了另一位为锻体液所苦的人,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让他突然觉得回到陇右,自己应该抽空去一趟神庙。弄清楚那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口“大酱缸”。那人如此痴迷于锻体液的效用,又是那样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难说他会用这诡异的锻体液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很阴森恐怖的过程,林思嘉却莫名有些想笑。但是一旁地上的断臂和满地的鲜血提示着她,药缸中的那个她曾经颇为忌惮的人,大量失血后得不到救治,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如今再有这一番遭遇,还真是……大快人心!
她向一旁的展昭走去,微笑道:“展大哥,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展昭收回看向元若望那边的目光,压下心中的不适,笑对林思嘉道:“没有,刚刚好!”
他内心里仍然觉得无论怎样的穷凶极恶,给一个痛快就是。这样的将活人炮制成药人的场景,实在太过不人道。他不愿意灵儿多看,便当先往外边走去,带着林思嘉往外走道:“灵儿,你们怎么知道宇文翔会进入地宫?”
欧阳春和白玉堂看了二人一眼,却重新将视线投向元若望那边,显然他们对于锻体液制作药人这件事很是好奇。也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打定主意是要在这里看个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