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前复刻十大神剑,涉及到的算学符号和公式太过复杂,还有一些异族蝌蚪一样的文字,灵儿没时间和他讲解,他看得无趣,便自己找到简单易操作的数码纺织机,就着矿石仓库里储存丰富,任意发挥,抽丝做起了合金的金丝软甲来。故而他是真不知灵儿复刻十大神剑的过程中,是如何铸造了这样一把宝刀的。
虽说有些吃味,自己也是刀客,可是灵儿第一时间没有想到为自己铸刀,但想着先给欧阳春也不错,没看见适才欧阳春就改口不再插手灵儿的亲事?想到这里,他也放下芥蒂,生起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来。
展、元、白三人便随后跟在欧阳春身后走了过去。
“欧阳大哥,请将刀放在这个卡槽里!”林思嘉指导着欧阳春放好饕餮环首刀。
自己返回操作台,激活触摸屏,调出一个书写界面来,对欧阳春道:“宝刀有主,合该主人赐名。我先前称呼其为饕餮环首刀,不过是因为刀柄铸造时,正好要用到饕餮形,算不得正经名字。如今就请欧阳大哥正式为此刀镌刻名字吧!”
欧阳春大喜,连连道好,接着又看着那触摸屏,好奇道:“就在这里写字就可以?”
“是的,随后机器里有激光刻刀,会将你所书写的名字镌刻在刀身吞口处。”林思嘉点了点头,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此前有见过欧阳大哥墨宝,笔力遒劲而畅达,潇洒不羁。细想来倒是与我铸造此刀之时,不自觉融入了对宝刀的希冀不谋而合。字如其人,刀亦有其性情,不如就舍去程序设定里历代名家的书法体,直接用欧阳大哥的墨宝手书好了。”
说着说着,突发奇想,双目神光熠熠:“我适才观欧阳大哥舞刀,冥冥之中,能感觉那刀在您手中似有生命一般,欣欣然,顾盼自雄。这镌刻刀名的文本恐怕还不能以普通笔墨纸张,必须是要与宝刀心意相通、形神合一后才可落笔。”说着,她捧起宝刀,重新递给欧阳春,鼓励道:“欧阳大哥,去吧。读懂宝刀所想,给与它名字,赋予它灵魂!”
欧阳春心动神摇,灵儿的每一句话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他接过宝刀,飞身跃向平地,斜向拖刀,闭上双目,排除心中杂念,抱元守一,感应着手中宝刀勃发战意与睥睨天下的傲气,不动如山,渊渟岳峙;忽而列缺霹雳、丘峦崩摧,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此时他不再拘泥于刀法套路,而是人随刀走,刀顺人意,肆意挥洒,整个人已然与刀合为了一体,却没有了先前之时的刚猛霸道,竟有了一种浑然其若朴的大道天成。
展昭与欧阳春相交多年,自是时有切磋,对他刀法套路知之甚深,此时见好友顿悟,心中感慨,亦有所悟,不禁道:“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敝而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