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欧阳春第一个不赞成，“活人又不是机器。当初灵儿说你们依靠水晶头骨来做记忆芯片，寻找新的载体。那你现在寄居在白玉堂体内，你还是曾经的‘菲利克斯’号星舰舰长吗？”

“我当然——”凤溟下意识就要反驳，忽然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几乎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他低头半晌，内心里有一个生意不停地发问，“我是谁？我有了凤溟的记忆，不是凤溟是谁？可是，我又没有经历记忆里的那一切，凭什么说经历过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我？”

凤溟愁眉苦脸，没想到作壁上观的他，如今却被欧阳春的一句话惊得怀疑人生。他低头喃喃自语，不断地纠结自己是谁这个问题。

见展昭看向凤溟失望的眼神，一句话惹得凤溟陷入魔障了欧阳春很有些愧疚，他冲凤溟道：“喂，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们既然是神级文明的发源地，那么还魂术肯定是有的。你的星舰上的功能那么神通广大，能不能查到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招魂成功？”

凤溟抬头，似是说服展、欧二人，又似乎是在说服他自己：“明明记忆才是最关键的。我们硅基生命只要记忆能复制，从不在意身体的消亡。”

“所以神级文明没用记忆芯片的方法。可见人活着，人之所以还是那个人，是因为有灵魂的存在。”展昭平静下来后，思想敏锐，语言犀利得可怕。

凤溟纠结了许久，他们这个族群信奉记忆移植可永生已经数百年，突然听到碳基生命体的展、欧二人对他说，你所信奉的是错的——永生是因为灵魂，并不是因为记忆的传承。这让他情何以堪？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上欧阳春疑惑的目光，他主动解释道：“驾驶室的资料库里确实有一些关于神级文明的记载，但是并不多。你们要看也可以，不过即使你们看过了，也做不到短时间内在这个古地球位面上找到那些宝贵的温养魂魄的天材地宝——这里的灵气能量连神级文明最为荒凉的北荒都比不上。”

“这里找不到，那就去其他世界寻！凤溟，你放任白玉堂用修复舱室将我送到另一个时空。可见你所谓的能量耗尽，太空船完全动弹不得，只是个托词。”有了补救希望的展昭，脑子出奇的好使。

凤溟又噎了噎，感觉自己六阶文明生命的智商遭到了极大的侮辱：二级文明的古地球人类都能想到的问题，自己居然半天都理不清一个头绪来。

凤溟实在是被打击到了，但他不知道的是，神话传说在古代中国社会流传有多么广泛，千百年来已经发展成一整套气势磅礴、逻辑严密的东方神系。

人们深入人心。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已经把与神仙、与仙人沟通看做是国家两大重要事之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