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白玉堂想不通的。毕竟他虽然和凤溟共用躯体，但显然凤溟也时刻防备着他，动不动以精神力屏蔽他窥探他的内心。

但是，因为提及激活水晶头骨的记忆芯片，白玉堂忽然想到了那黄粱一梦，自己似梦非梦之间所经历的凤溟一直到上军校前夕的记忆。他有一种直觉，答案就在那段记忆里。

同样，他也把这个推测告诉了展昭与欧阳春。二人当即重视起来。

展昭到底沉稳一些：“谋定而后动。如今既然知道克隆和记忆移植有隐患，咱们自然是要弄清楚凤溟背后的谋算。如今，且分头行动！”

说着，他看向欧阳春：“欧阳兄，说服元若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裴慕文这边我来。”

欧阳春前一阵子自己与巫州元家谈合作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展昭，故而听出他此时言下之意是利益牵扯之下，让他相机而动，用元若望感兴趣的东西说服他加入他们的团队。这件事，他自然责无旁贷。因此立刻干脆地点头：“我这就去见元少主。”

白玉堂自觉道：“那一段记忆，后来凤溟有意淡化，应该是在我没有觉察甚至就是在医疗舱做手术的时候，被他用上了催眠的手段。如果需要找回那段记忆，我需要去医疗舱，启动催眠回溯。”

而之所以知道这些灵儿世界才有的心理学科名词，有灵儿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也有那段记忆残存的影响——毕竟在凤溟看来，这些地球人都有的知识体系，没必要对他隐瞒。

白玉堂暗自庆幸，他迅速将触屏上的资料目录收拢，起身就走。

才走出三步。白玉堂站定,长出一口气，沉声道：“主位面展昭将有一劫，了断这个因果只能靠你俩。”

说着，他便将此前在意识海里与凤溟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二人。然后再也不停留，大步而去。至于怎么做，就是展昭与欧阳春的事情了。

虽然和凤溟说过自己不会干预，但他并没有保证不会告诉展昭和欧阳春。就凭展、欧二人的侠义之心，以及对外星人的同仇敌忾，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故而，自己这算是曲线救国了。

不知道为何，从灵儿惨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刻，白玉堂是真的怕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不正当谋取，终究会损福报，哪怕报应在自己身上也好呀，为何偏偏是灵儿？

故而，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如今学会了做人做事留有三分余地。

可以说这一点，相对于从前狠绝果断、霸道执着的白玉堂，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展昭、欧阳春听到凤溟有意占据主位面展昭的身体这个信息也是大吃一惊。

刚才他们已经确信凤溟与那些强取豪夺的外星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因为其星盗的本性，他的胃口还可能更大。他们怎么会容许他重新掌控一具新的身体来作威作福？更何况那是与展昭一模一样的身体。若真让他得逞，才是后患无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