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回来后,属下也有详细禀报他们去到蛮荒后,武林中所起的大变故的。《西荒夷志》这本书虽说版本存世极少,但通过白家神通广大的门路,办事极其有效率的属下们也给白玉堂找来了一本西南土司家当作传家宝一样传承下来的手抄本。不过白玉堂翻了翻,待看到后面的事件记载,都是当时人知识水平有限下的胡乱猜猜,也就没有多大兴趣去仔细读了。
不比展昭和欧阳春,大半个月来,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巫州,对于那一本唯一记录弱水不系舟踪迹的《西荒夷志》,更是重视,几乎不惜千金求之。到了巫州地界,终于还是给他们遇到了家境衰落、倒卖祖先珍藏的不肖子孙去书坊脱手孤本的,倒是给他们捡了个漏儿。
稍有闲暇,那本不到百页的书册,被展昭和欧阳春二人翻来覆去地看和研究,几乎到了闭眼就能背诵的地步:在超前的时空利器面前,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似是而非、玄之又玄的地方志。他们怎么可能不一字一句的斟酌推敲?
白玉堂胸口起伏,扶住太空椅背才站稳身子,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质问:“《西荒夷志》是瑾王赵庭公之于众!这件事是他的手笔?”
欧阳春想起那个大宋闲散王爷在其中所做的暗手,不太确信道:“难道是他收集了昆仑墟的‘冰焰瓢虫’?可是当初他是在‘顺兴酒庄’武林大会上公布的,知道这本书的人太多了。未必见得是他的手笔吧?”
展昭沉下眼眸:“知道《西荒夷志》的人是很多,但是有时间、有能力派遣人力提前去到昆仑墟,捕捉‘冰焰瓢虫’,制作冰焰砂的,只有他一个。瑾王赵庭封地在相州,弱水不系舟也恰好是他手下的暗卫拿出来劫夺灵儿的。有弱水不系舟的记载在前,昆仑墟的神奇他不可能忽视,绝对会双管齐下,在那之前就派人进入莽昆仑。若以灵儿消失那一刻他们应证了时空回溯的可能,瑾王立刻就行动。那么推算时间,武林人士往巫州赶过来时,恰好就是他的人从昆仑墟返回之时。”
欧阳春还是想不通:“可是他……先前还说要纳灵儿为侧妃,如今为何要处心积虑害灵儿性命?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对待一位弱女子?”说到后来,欧阳春很是生气,“这是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变态吗?”
破天荒安静了半天,听着三人讨论的元若望,咂摸着嘴,忽然道:“听了这半天,我倒是能推断出瑾王赵庭的一些想法。”
三人视线投向他,而可怜兮兮充当跑腿打杂小弟的裴慕文也恰好回来,加入了五人,于是元若望再次成为众人焦点。
“‘冰焰瓢虫’未必就是冲着林思嘉来的。西南气候湿热,冬季寒湿刺骨,夏季暑热蒸腾,民众罹患风湿、风痹之症者众多。至今十万莽山里,那些鲜少出山的夷族巫医之间就有传闻,西域有‘火焰金龟子’,昆仑山深处有‘蓝火瓢虫’皆是根治风湿、风痹症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