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那一天清晨,元若望与白玉堂,乘着马车,不约而同来到药王镇外送行。
元若望视线扫过白玉堂宽腰带下看不出异样的小腹,对展昭道:“多则七个月,少则六个月,我们必然启程前往西昆仑。你上山之前记得给我们留下线索。”
展昭应允,他知晓元若望所说的时间的含义,也不就这个话题深入,反而道:“天下第一庄那边,就由元少主负责联络。裴少主若是有了确切消息,大可不必让他急着回巫州。我们五人且在西昆仑聚首,再做道理。”
白玉堂心头一动,他知晓展昭特意叮嘱这一句,是防备着那莫名其妙虚弱了的凤溟。与元若望对视了一眼。三人心照不宣,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这是自那日分析态势后五人团队难得的默契。
展昭视线掠过白玉堂,却是不做停留,转身欲走。
白玉堂却是再也忍不住,追上前一步:“等等!”
展昭站定,却并不回首。
“她能听见、看见外面的一切,是吗?”白玉堂话语里的希冀和小心翼翼,让身边的人侧目:这还是他们神只一样掌控一切的少主吗?
展昭没有否认,白玉堂急迫道:“可否让我和灵儿说句话?”
展昭这才回转身,嘲讽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白玉堂,灵儿从始至终没有提到你,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为了大局,我们可以放下恩怨谋求合作。但不代表你所做的一切值得原谅!你是哪来的自信,在你对我和灵儿做下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来纠缠不休?”
这一通毫不留情的捅破窗户纸,令白玉堂面色青白交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僵立原地,目送展昭跃马扬鞭,一骑绝尘。心中思绪翻滚,纵使展昭不说,他也能猜得出,灵儿现在是仙灵体状态,暂时寄身在展昭巨阙剑剑灵空间里,他们自然会有某种自由沟通的方式。但是,他如今又能以何种立场,要求见灵儿一面?忏悔,请求原谅?不是他白玉堂放不下身段,而是今时今日的灵儿,已经不稀罕!
有些事情既然做下了,便已经是想清楚了后果。
人,愿赌就要服输!
白玉堂想起当日对展昭的豪言壮语,他以为自己稳压展昭一头,无论是自己身后的白家,还是与凤溟达成合作后的七巫,都是展昭望尘莫及的势力。
然而他漏算了灵儿的心,纵使篡改了她的记忆,以主位面展昭来混淆视听,她始终是理性的:不会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在一段无望的感情里纠缠不清——故而她可以对着主位面展昭挥剑斩情丝!
她可以因为承诺和责任答应与自己成婚,却只是在履行义务,全然没有大多数女子托付终身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她从来只是她自己,不管是身为展昭的红颜知己,还是答应嫁作白家妇。就如同她所说:人生不止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