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欧二人被“心学宗师”四个字所吸引,不由得凝神谛听。展昭更是迫切道:“灵儿详细说说。”
“心学诞生七八百年,影响辐射整个东南亚文化圈,甚至有我中华文化辐射之所在,就有心学影响。而使心学发扬光大、影响绵延数百年,甚至在我那个时代,还日渐焕发新生,就不得不提一位宗师级人物——王阳明先生。
“他有一日与朋友游南镇,朋友指着山中花树问他说:‘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阳明先生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心外无物?!!”展昭面色惨白,盯着林思嘉不敢置信道,“灵儿,你是我想象出来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思嘉心疼如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仰首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摇头柔声道:“不,展大哥。心外无物的对立面是:心想事成!我爱你,是生是死,至始至终只要你!最美情僧仓央嘉措有一句诗: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因着这执念而聚形,再加上阴差阳错之下得到来自昆仑墟的寂灭之火的煅造,我的存在,已然超出常识所能理解的物质范畴。但无论唯心还是唯物,唯一不变的是我爱你,始终如一。七情动是真,视听嗅味触是真,呼吸交融、肌肤相亲、两情相悦是真。展大哥,如此,你还在怀疑什么?害怕什么?”
在灵儿深情而轻缓的倾诉与抚慰的话语中,展昭的焦虑与恐惧被一一抚平,他回拥着灵儿,力气大得若是她果真为碳基人实体,必然要被挤断胸腔肋骨的。
惹得灵儿笑了:“展大哥,也确实是我之过。总想着你一直患得患失,我们饱受别离相思苦,便想着纵着你一些,任你施为。可是我却忘记了真实的人是没法承受你这样的无所顾忌的:你要再是抱我不知道控制力道,以后我真的实体化了,你一个控制不好,会弄得我骨折的。”
展昭大囧,赶忙放松一些力道,忙不迭道:“对不起,灵儿。我再也不会了。”
林思嘉终于可以动了动,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地仰望着他,认真商量道:“还有亲吻,还有你……总之你必须控制一些力道。不然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明明灵儿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是展昭却闹了个大红脸,一旁旁听的欧阳春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生番,这些委婉的形容,更是让人无尽遐想,他只是顺着灵儿所说的话一联想,便觉口干舌燥,血往下涌,在此地待不下去了——再不走就要出丑了。
当即扔下一句:“还有什么私密话等我走了再说!真是受够了你二人!”说着狼狈回头,步伐有些混乱地朝山下大踏步而去。
碍事的大灯泡欧阳春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