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包厢里,是一个赌骰子比大小的赌桌,一群江湖莽汉子吆五喝六。旁边还有两名穿红挂绿,胭脂抹得堪比猴屁股一般的低等妓女,围着那出手阔绰的油腻腻男人讨好,任凭男人脏兮兮的大手钻进衣服裙子里掐捏,隐忍着疼痛面上却要故作娇斥笑骂,惹来一群粗野男人猥亵的眼神和淫声浪语。
场面污秽,不堪入目,林思嘉心里一梗,后悔没听展昭劝阻,移开视线,只觉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喘不过气来。
展昭与白玉堂二人显然是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他们连半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那边。
仔细地用大氅将灵儿包裹好,隔绝四周贪婪淫邪的窥探视线,展昭冰冷严厉的目光精准无误地锁定东南角第三个包厢里,一名敞着黑乎乎胸膛,一身横肉,叉着双腿仰靠在太师椅上,如一头人熊一般九尺高的壮汉!
此时,那壮汉的身前却跪着一名身量瘦弱、皮肤白皙的少年,低着头在他身前忙活着。而那人熊般大汉的邪淫目光却毫不遮掩的直刺自己三人,尤其是怀中的被大氅裹好、娇小玲珑的人儿。
白玉堂扫了一眼,顿时被气笑了:“爷的刀久不出鞘,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污眼睛。猫儿,这人屠子熊七上了通缉榜这么久,竟是躲到这里来。”
“白兄,那就交给你了!”展昭抬手按住灵儿的头,制止她因为好奇而抬头的打算,带着她后退了一步,将主C位让给了白玉堂。
“爷若出手,只有尸体,你没机会问口供。”白玉堂见展昭如此自然而然的使唤自己,心里一口闷气,挑衅道。
“随你,人屠子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展昭拍了拍林思嘉,安抚她的躁动。如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扫过那边围绕在人屠子周围的几人,都是沾过人命的亡命之徒,今天带着灵儿,他分身乏术,且不会分不清主次,倒不如江湖事江湖了,让白玉堂来料理是再好不过。
那边的人在白玉堂的话音落了之后,就有这边敞间外赌桌周围打混帮闲的赌徒,贴着墙角跟儿,狗腿地凑到包间那边去,把听到的展、白二人对话,报告给了那当中黑熊一般的大汉。
那被白玉堂称为人屠子熊七的大汉狂笑几声,一脚踹开身前的瘦弱少年,挺着累累垂垂的丑恶物事站了起来,大脚往外一跨,站在了包厢门口处,顿时人声嘈杂的赌坊内鸦雀无声,惊疑不定地望向这边。
“小白脸,口气倒不小。你熊爷爷正嫌入得不够劲儿,这一来一对儿,还搭个嫩得出水的小娘皮,识相的,爬过来伺候,弄得爷舒坦了,且让你好活几天!”
那人屠子熊七,两手叉腰,就那么前身门户大开,自上而下一身黑毛,大大剌剌袒露人前,浑身肌肉却是紧绷。一双牛眼,泛着幽幽蓝光,淫邪残忍的视线如有实质,似乎要把那挺拔伫立的两名玉树琼枝一般的俊美少年扒个精光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