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二人目送佳人慌不择路的背影，又默契收回眼光对视一眼，各自望向别处。

良久，展昭先开口：“你说的那个计划可以试试。不过——”展昭回头来目光转厉“别再把人当傻子，搞假戏真做那一套。”

白玉堂后仰靠在圈椅背，嗤笑一声：“展昭，你在害怕什么？不是一直很自信灵儿对你的感情？”

展昭正色，依然盯着白玉堂，暗含警告道：“灵儿魂魄有损，纵然思想出格，也是可怜可悯。你或许不知道，从她以剑灵的形式有了自我意识以来，一直在回避你。回避那一天。活生生的焚身以火，灰飞烟灭，是要有多么惨烈的痛楚才能正常生活与思考？她除了把你和那段记忆封存，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假装一切不曾发生，继续生活？”

沉默，是今晚的白玉堂。

一百三十四 假作真时真亦假

“少主，您突然离开转道杭州，可是有什么变故？”

一大早，白家江宁府总管事白澄远，在展、白、林三人朝食完毕，便带着心腹名唤白不器的前来请安，随即便有些迫切地拱手询问白玉堂——想来从他接到手下人汇报少主突然消失半月，又突然出现在江宁府，已经焦心如焚，也难为了他还能忍耐到这时候才问。

白玉堂踌躇了一会儿，眼神却是向展昭方向瞟了瞟。

林思嘉有些懵，一时没有意会过来，回头却见展昭全身放松，斜斜倚靠在太师椅上。她讶异上挑眉梢。

白玉堂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远叔，你且将我离开后的事情说一遍。”

白澄远心下一松，似乎也早有准备白玉堂会这么问，他视线扫过在场的两个外人，虽然知道这两位是少主带回来的贵宾，但白家内幕的事情自然不好让二人知晓。他目带询问看向上首，白玉堂却没有多余指示，白澄远只得硬着头皮道：“秘要汇总属下昨日就已经着人送去少主书房。”

这是提醒白玉堂，机要事情去书房，先找个理由支开两名外人再说。

展昭似乎斜倚着太师椅不太舒服，又换了一边。白玉堂略带嫌弃的眼光瞥了他一眼，对白澄远道：“无妨，我本是为此事而邀请展昭与林姑娘前来襄助，无需对他二人隐瞒。”

白澄远瞪大了眼睛，惊骇莫名地看了看上首主位的白玉堂，又扫过一旁闲适又漫不经心的南侠展昭，一股奇异的违和感，但又一时半刻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只得叉手回道：“是，少主！当日您突然离去后，丁家庄派来接洽运粮事宜的是丁氏双侠，他们借口东南市面存粮被我白家收购，太湖群岛粮食储备不足，让我们白家让出三成粮食，以平仓价收购。涉及粮食五十万石，数额巨大，我等未敢擅专，只言需等少主回来再做商议。谁知丁氏双侠当面未做异议，回去后却将我白家第二批一百万石粮食扣押在太湖群岛，声称需请得少主前去丁家庄做客，再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