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道:“我知道,我就打个比方,现在的小孩在互联网的熏陶下,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向北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我的话,怀恋的问道:“你们县城,你小的时候一般都玩什么?”
我想了想,各种久远的物件浮现在脑海,道:“抽陀螺、滚铁环、扇纸人……贵一点的就遥控赛车、溜溜球和战斗陀螺。”
“必须是战斗陀螺!”向北激动道:“我当时为了称霸我们小学,偷我妈钱去给陀螺买配重环和加长拉条,撞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别提多牛逼。”
“然后呢?”
“然后就被我爸打了一顿。”向北顿时泄气,想起痛苦的回忆,夸张道:“那次是我被我爸打得最狠的一次,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抽皮带打我的样子,我那时候可小了,我还是个孩子,才十岁左右,硬生生挨了他几鞭子,那几天是一坐就疼啊。”
我笑道:“所以这就成了你长大叛逆不回家的理由?”
向北语塞,仿佛是默认了。车子再次往前拐过一个路口,向北一脚刹车将车停的路边,他转头向我示意,我看了看距离医院百米开外的距离,不明所以。
于是疑惑的问道:“怎么啦?车坏了?”
向北摇头,道:“你走过去吧。”
我更加疑惑,向北笑了一下,揉了揉鼻子,坦白道:“我对医院过敏。”
“你不会也害怕打针吧?”
向北摇头,余光望着医院,似乎是非常害怕,于是催促道:“快点的,我要回家睡觉,医院这种地方,除了你这样的痴情种,谁没病会想跑这来。”
我下了车,甚至没来得及跟他招呼,车子已经掉头离去,留下我在风中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提着保温壶,掖了掖衣服协助保温壶,顶着寒风朝医院门内走去。
医院的大门外亮着白光,看着脚下的影子由单一变得复杂,心中突然有一股说不出去的情绪散开,虽然不断给自己洗脑我这么做只是出于邻居朋友间的帮助,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近在咫尺的大门,像是一种无形的拷问,逼迫我进行千思万想。
我默默承受,然后忍着烦闷来到谭滢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她正坐在床上披着衣服看《飞鸟集》,整个病房只住的她一个人,我也没有看见黄雨涟的影子。
医院的白炽灯让病房显得静谧,看着谭滢认真的样子,我想这一定是她让黄雨涟给她取来的,我突然有些好奇,这本书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生着病都会带着。
敲了敲门,得到谭滢的回应,我这才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