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警，不用了吧。”男人紧张道。

“要的，毕竟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你们放心，你们都说这事是真的了难道还骗我们不成，这可不兴哈，要坐牢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呢。”我提高声音道。

“真不用，我看你们年轻人也有事，我们拿了钱就走。”男人开脱道。

“这怎么行，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骗我们，再说了，我们刚刚已经报过警了，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就看个记录，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操！混蛋你还真报警了！”男人大惊，然后头也不回，飞快的挤开人群朝远处跑去。

让围观的人群顿时唏嘘不已，目光纷纷落向地上的女人，情况已经不言而喻，这两人就是碰瓷的，有证据和警察，吓得地上的女人冲着男人离开的地方破口大骂，也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怨恨的看了我一眼，仓惶扒开人群离去。

两人狼狈的样子让人群的风向瞬间倒戈，纷纷出言谴责两人无耻的行为。

看着人群变脸，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钟晴先上了车，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室，启动车子驱散人群的同时，我诧异的看着同样站立在人流中的向彤。

随着人流越来越少，我就这样和她隔着车窗对视，她孤零零的站在街上，朝我浅浅一笑，没有言语，没有告别，默默转身……

我静坐在车上，随着向彤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我好像透过眼前的玻璃，看到了她离开我，奔向别人怀抱的夜晚，即使那是一场戏，也让我灵魂入戏，记忆深刻，而最深刻的，还是那个夜晚，我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如同置身荒凉，被烟呛得撕心裂肺也没人知道。

“程诺，你认识她吗？”

平复下情绪的钟晴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异常复杂。

我点头，沉默着降下车窗，企图让路过的风带走我的沉闷，就像随手带走一件垃圾，将它丢进写着“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你和她关系是不是很好？所以……所以你上次才……”钟晴欲言又止，可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介意我抽根烟吗？”我掏出烟盒道。

钟晴摇头，我抽出一支烟夹在手上，却没有立即点燃，而是胡言乱语道：“这烟真TM不是个东西，心情好也抽，心情不好也抽，还偏偏拿它没办法，得靠它才能续上快乐的门票，如果不是这钱国家拿去造了航母，这他娘妥妥危害社会进步的毒瘤，毒害像我这样的有志青年，戒都戒不掉！”

说着，我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将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含在嘴里，直到缺氧才悠悠吐出。

“你不是说烟是毒瘤吗？那你怎么还抽？”

我大笑，一副高深的样子，叹道：“你不懂，因为它已经毒入我的骨髓，既然我已经中毒至深，那我还怕个毛线，我多吸一口，就让它少祸害一口，我这是在为全国百姓做贡献！……放在以前，我就是林则徐那样的人，是英雄！”

钟晴鄙夷的望着我，不屑道：“瞧把你能的，抽烟还给自己抽出优越感来了，你要是那么牛，为什么不去北京多吸几口雾霾。”

“好歹我刚刚也救了你，你转头就让我去吸雾霾，这样的恩将仇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是你自己说的要做英雄，你要真能把雾霾吸干净，我一定把它拍成纪录片给你大肆宣传，名字就叫‘雾霾之光’！”

我嫌弃的望着她，“你一个海归，取个名字也太二了吧，傻了吧唧的。”

“我觉得挺好的，刚好配你。”

“懒得理你。”我将嘴里叼着的烟一口吸完，猛的一脚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吓得副驾驶的钟晴一声惊呼，两只手死死抓着安全带大喊：“有车！有车！你慢点!”

……

车子一路开到下河街的街道，刚停车，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钟晴捂着嘴踉踉跄跄的跑到街边，扶着一颗树不断干呕。

我下车买了一瓶水之后才慢慢来到她身后，轻轻替她拍着后背，等她吐够了，这才拧开瓶盖把水给她，“来，漱漱口。”

钟晴用眼泪花花的双眼瞪了我一眼，这才接过水喝了一口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