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捡起地上的保温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到她的身旁,最后在一群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脚步沉重的离去。
当我走出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并没有体会到和余悸不在纠缠的解脱,风一吹,反而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连室外笼罩城市的喧嚣好似都变得朦胧起来。
我看到了雅琴,她手里提着保温盒子意外的望着我,我没有多言,跟她点了点头,便朝医院外走去。
……
一股莫名的情绪纠缠着我,我在烦躁中靠在阳台上,用身体一根根将烟杀死,将它们仅剩的尸骸丢进装水的矿泉水瓶里,无聊的晃动着。
将瓶子举到面前,视线透过瓶里的浑浊,望着被蒙上一层薄膜的城市,它用迟暮的滤镜,扭曲的装潢生活。
手机的闹钟响起,发散的思绪以回归的状态融入体内,我该做饭了,还有人期盼着下班回家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呢。
我告诉自己:“我并没有什么好惆怅的,至少我现在的生活有了一丝安稳,我该知足了,恋人都不一定走到最后,又何况是朋友呢,就让这些记忆带着以后的祝福挥洒在风中吧。”
等地球转了一个圈,风也走了公里,我们可以站在原地,看着今年的风在明年吹来……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现在陌生了,以后再见,我们还可以重新认识。
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却因为期待,多了另一种味道。
或许我自己都没在意,此时的我其实挺享受这种生活带给我的满足,如果这一切都可以维持下去,我愿意一直做这个房客。
屋外的天光被夜色取代,我隐约听到发动机熄火的声音,跑到阳台向下张望,果然?看见谭滢提着包从车上下来,我兴奋的拿着相机朝她挥手,“小谭同志,你快点,等会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谭滢将包举起来,脚下的步伐骤然加快,几步我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很快敲门声响起,我迅速来到门边将门打开,相机对准门口,谭滢瞪着我道:“你干嘛!刚刚为什么要喊!”
“让你快点呀,等会饭菜凉了。”我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你下次不许喊了。”谭滢涨红脸,根本没在意我手里的相机。
“为什么?”
“丢人。”谭滢气呼呼的将包拍在我手里。
我否认,关上门笑道:“你这明明就是女神光环太重,爱面子。”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喊!我是房东,你得听我的!”谭滢抓狂道。
我一边嘀咕,一边将她的拖鞋拿给她,“哦……不就房东吗,有什么好得意,又不是包租婆。”
“你说什么?”谭滢冷不丁盯着我。
我赶忙改口,“我说你说的对,你才是地主老爷,我只是个小小房客,哪能兴风作浪。”
谭滢皱眉,“程诺,你又不好好说话。”
“嗯嗯。”
“你干嘛?”
“没干嘛呀。”
“那你嗯嗯干嘛?”
“回答你呀。”
“敷衍。”
“哪里敷衍了?”
“嗯嗯就是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