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起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迷迷糊糊记得,早上谭滢在临走之前好像给自己说了什么,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许久,也没想起来。
于是打着哈欠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我一直死死盯着后面那堵墙,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它拆了,砌一堵隔音墙。
来到房间外,简单洗漱一番,将昨晚的剩菜剩饭混在一起做成炒饭,简单解决午饭后,我依旧没想起来谭滢给我说了什么。
于是打算待会在手机上问问。
将昨晚的方案拿出来反复修改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便连同合同一起发给谭滢,同时也问一下她早上给自己说了什么。
然而消息发出去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我索性给她打电话,却被挂断了,拿着手机的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很快她就回了两个字,“随便。”
我更迷惑了,女人说随便,要么就是真随便,要么就是生气了。可我什么都没干,那显然不可能是她生气了,只能是让我随便看着准备。
我给她回了一个“OK”,便打算出门看看今晚吃什么,却突然想起昨晚短视频发出去之后,还没来得及看反馈。
于是立马点开软件,果然不出我所料,视频一发出去就引起了巨大震动。评论区炸锅了不说,粉丝量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足足上升了一万,而且热度明显不减,还在持续当中。我又仔细翻看评论,好多人在询问余悸的同时又对谭滢的出现惊为天人。但还是有部分支持余悸的粉丝希望余悸可以回归。大体来说,取得的效果还是十分可观。
在评论区浏览一番,这次我并没有急于融入到评论区,而是在等待,我希望谭滢能先建立起一批的忠实粉丝,然后在融入进去,这样到时候质疑的声音才会小下去。
我对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出软件,然后哼着小曲去买菜,我打算好好犒劳谭滢。
中途,我并没有立马去超市,而是转道去了滩涂,因为我好奇那个和我有同品味,占据同一块地方的人昨晚有没有来,有没有看到我给他(她)的留言。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在大石头的前面又多了一堆小石头,于是立马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头跑了过去,我想看看这个人会不会也给我留了东西。
我弯着腰朝大石头上面看去,果然看见在我画的笑脸下面多了一行字,写着:笑尼玛呢,傻叉!你再把老子捡的石头丢了试试,我弄死你!
哎哟!我这个暴脾气,是一下子就上来了。本以为能有这么个闲情雅致的会是个漂亮妹子,还以为有一场浪漫的邂逅,这么一看,对方妥妥的汉子老爷们,还浪漫个屁。
他喵的,骂我就算了,还碾碎我的幻想,这哪里还能惯着,撸起袖子,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是一顿天女散花,将一堆小石头特美观、特痛快的全给扬了。
我解气的拍手,又从大石头上拿起用来刻字的石头,在大石头上画了个鬼脸,写道:丢了咋滴!气死你气死你,略略略……
大功告成,我满意的叉着腰点头,心情舒快的坐在大石头上,点燃一根烟给自己当做奖励。
烟雾在眼前晃荡,蓝天白云还有江水的浪声,都汇集在一起,怂恿着微风将我吹倒。我只觉得风里有软绵绵的东西,我便惬意的配合着它,倒在它们的怀抱里。
迷离的烟雾散去,世界赫然在眼前变得清晰,浪花的声音和汽车驶过的声音揉在一起,催眠我的灵魂。
我用力朝天空中最刺眼的方向望去,想看清光亮之后的世界究竟是何等风貌,却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一阵发自灵魂的眩晕,晃得我眼疼。
我下意识闭上眼,燃过的烟灰便悉数破碎,像是给我的惩罚,覆在脸上。
我从地上坐起来,胡乱拍掉脸上的烟灰,正想离开,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向北的,可打电话的却是个雅琴,电话刚接通,她便道:“程诺,我能和你谈谈吗,关于余悸的……”
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望着江面,好半晌,我才回道:“你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我有些犹豫,实际上我并不想在沉溺到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里,那样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比朋友复杂,比恋爱沉重,一不小心,就会产生痛苦。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都是一个比较纯情的人,所以才会暗恋向彤几年,我不想背上玩弄感情的渣男罪名,所以我潜意识里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毕竟我已经逃离了这个漩涡,我不想再掉进去。
见我沉默,雅琴再次道:“程诺,余悸是有苦衷的,小戴现在已经醒了,余悸要卖了蛋糕店带她离开,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蓦然一绞,忙道:“什么意思?卖蛋糕店?她疯了吗?卖了蛋糕店她拿什么生活?”
“蛋糕店年前我就退出了,现在她一个人说了算,她对重庆已经没了念想,所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