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郑重的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如果是以前,别人问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肯定会反问他一句“你相信光吗”。
但现在,再次面对这句话的时候,我却没了那份理直气壮的否认。
可我却十分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件矫情的事情,于是反问道:“一见钟情只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了能让自己产生感觉的人,这只是一个褒义词,但还是不能避免它的本质就是对人的第一印象,所以一见钟情也不一定就是爱情,只是投缘罢了,我觉得我和她更像是一种缘分……”我顿了顿,道:“可以产生友情的缘分。”
雅琴摇头道:“那是你认为的,我并不是强迫你要一见钟情,我只是想给你说,你对于余悸来说就是一见钟情……”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跳出这个一见钟情的圈子,我不能告诉她,在她和我提到“一见钟情”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谭滢。
雅琴则继续讲道:“那个时候的余悸,虽然是千万网红,但你也知道,网红这个词因为一些网络乱象,已经成了贬义词,网红的确赚钱,但这个圈子现在的确很乱,她以前不止一次和我说想退出。你和余悸认识的前一天晚上,余悸更是接到通知,让她去和某个公司的老总吃饭,说是吃饭,实际上就是打个幌子要她陪睡,这样的事在那段时间经常有,余悸找了好多理由拒绝,最后终于扛不住,本来在认识你的那个晚上,她是打算把自己灌醉,然后去找那个老板,可是她在酒店楼下,理智又一步战胜了堕落的想法,后面她才跑到公园散步,醉醺醺的被你碰到。”
我想到了那个晚上,在月色下,余悸挂着泪水醉醺醺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觉得当时的她和自己一样孤独无助,却没想到在见面前还发生了这些事。
雅琴的语气中明显有些怒火,她看了我一眼,又道:“后来她告诉我,实际上她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她以为你会捡尸睡了她,可你没有,你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你们都是男人,你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说你的怀里很温暖,是你让她放弃了堕落的想法,所以她爱你是有理由的,并不是心血来潮。”雅琴顿了顿,补充道:“程诺,爱上一个人的理由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你是照进她生活中的一缕暖阳,那段灰色的日子里,她真的过得很不好、很抑郁,是碰到了你,她才重新做回了那个想要好好生活的余悸。”
“我一事无成,她喜欢我有什么好处。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她不是要好好生活吗,那就应该对生活负责,她喜欢我,是对生活的不负责。”我提高声音辩解,我不想因为雅琴的话而表现出自己的痛苦,我希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冷漠的人,心安理得的接着生活。
我们喝完了手里的咖啡,却没有再次有过交谈。对于爱情,女人是感性的,她们追求的是爱情带给她们的美好感觉,但我不能,我得保持理性的冷静,因为爱情真的涉及到太多层面,处理不好,只会伤得遍体鳞伤。
我跟雅琴打了一声招呼,来到附近的厕所里,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才在烦闷中一边抽烟一边拉下裤子,带着所有的情绪朝小便器里的樟脑丸尿去。
听着旁边冲马桶的声音,我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一根被生活这坨大便强奸的棒槌,是搅乱爱情的搅屎棍,不仅不能给别人爱情,反而搅得臭烘烘的,一塌糊涂。
而偏偏在这活得跟孙子似的时候,遇见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而且还都比我优秀,我就像被鞭炮炸过的大粪,一通噼里啪啦下来,特狼狈的飞到她们面前。
等到嘴里的烟抽完,这才想起抖几下把早已经放完水的家伙事收起去。
来到洗手台,洗完手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好多话要对自己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用水给自己洗了把脸,看着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用手指在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写上“努力”。
……
等我回到蛋糕店的时候,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雅琴旁边,喝着雅琴喝过的咖啡。
看到我回来,隔着老远他就忍不住朝我抱怨道:“你小子,掉粪坑了这么久,把我媳妇儿一个人丢在这,要不是我来得早,人丢了怎么办。”
“滚犊子哈,你媳妇儿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三岁小孩,丢不了。”我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