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在水榭骑木马;
小朋友在乌篷船里蹦蹦跳跳;
小朋友用折下来的竹子当马骑;
小朋友把鹿之绫抄的佛经撕成碎片。
天气暖和一些的时候,鹿之绫带着喜欢玩水的小朋友在浅池里踩水玩。
小朋友学着她的样子提起裤腿,翘起小脚丫想踢她一身水,小腿抬太高,小身板失去平衡,一下子摔进水里,溅起一池的水。
水珠溅在阳光下,颗颗饱满晶莹。
青瓦铺的檐下,米叔抱着双臂倚柱而站,静静地看着她们。
直到鹿之绫抱起季丫要去换衣服,他才伸手强硬地接过孩子,亲自去换。
米叔真的移植来一棵高大的枇杷树,栽在家里,还弄来许多的蔬菜种子。
鹿之绫跟着他学,翻地、洒水、游水、搭棚……
春天来临的时候,家里的枇杷树结出第一串黄澄澄的枇杷。
她同米叔站在树下,摘下枇杷。
没有洗,鹿之绫就迫不及待地剥开皮,小小地咬了一口。
果肉鲜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清甜,抚慰着味蕾。
“好吃。”
鹿之绫崇拜地看向米叔,“米叔,你真是什么都会。”
米叔也吃了一颗,很淡定地接受她的崇拜敬仰。
“丫丫,来吃枇杷。”
鹿之绫转头去喊,就见季丫小朋友站在菜地里正撒欢地拔才长高的菜苗,已经薅秃两排了。
听她喊自己,小朋友扬起一张满是泥巴的小脸,骄傲地举起手中的菜苗,“鸡鸭腻害!”
“……”
是啊,你好厉害。
鹿之绫看着菜地,心痛到窒息。
她第一次亲手种的菜……
江南雨多,下雨的日子,季丫没来。
鹿之绫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朦胧的雨幕,心里空落落的。
小孩子都是破坏大王,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家里的椅子都给你断一脚,可不在,她又很想念。
身后传来动静。
鹿之绫转眼,只见米叔端着棋桌过来。
“……”
鹿之绫顿时头大。
这事要从年前的说起。
有一段时间,她总是做噩梦,梦到家人,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导致她的心绪不宁,就一直写毛笔字,写太多以后手腕疼得厉害,长出腱鞘囊肿。
米叔看到以后,就问她为什么一直练毛笔字。
她告诉他,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写字,这是爷爷以前教她的。
米叔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说下围棋吧。
于是,米叔要她教他下围棋,以后他可以陪她。
米叔有心帮她,鹿之绫自然也不好拒绝。
凭心而说,米叔是个下棋的料子,五十多岁的人还能记住各种定式,能从落第一颗子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一整局,越下越优秀。
为了能让他有些成就感,鹿之绫就让过几把,结果被他发现后,坚决不准她让。
然后……
他就一把都没赢过她。
没赢过也就算了,他属于越输越上头的那种,后来,不是他陪她,是她在陪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