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斗姆元君的部署,黄侃所部驻扎在北城,负责北城的防务。黄侃回到中军大帐,一个人生闷气。东方曼倩看到师尊气呼呼地回来,放心不下,亲手泡了香茶,给师尊送过来。
“师傅,您请用茶。”
“嗯——不喝,气死我了。”
“谁惹您老生气了?喝口茶润润嗓子,跟我说说。”
“除了你那个前师娘,还有谁?”
“钱师娘?还有姓钱的师娘,哦,原来您说的是蓉真的娘亲?”
“就是那个蠢女人。”黄侃端茶喝了两口,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他问:“曼倩,你觉着为师的主意高明不高明?可是婉瑾她就是不听!”
曼倩听明白了,说实话,如果能顺利攻占天津渡,的确是一招妙棋,可是万一失败,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了。
曼倩陪着小心,对师傅说了自己的担忧。
黄侃骂道:“平日里看着你小子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蠢笨成这个样子了?为师这招叫作必杀技,只要我们做出进攻姿态,辉魄宝一定扣住斗姆元君,到那时真武、紫微将与辉魄宝决裂,站到我们的战线上,而不是现在这样,首鼠两端,拥兵观望。笨徒弟,想明白了没?”
东方曼倩拍手笑道:“师尊高明,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好,你去点起一万兵马,随我攻打天津渡。哼,婉瑾不出兵,我们出兵,拉她下水。我就不信咱们出兵了,她会袖手旁观。”
曼倩眼睛转了转,献了条计策:“师尊,不如我们假扮成北俱芦洲的兵马偷袭天津渡,能成功更好,万一受阻就大造声势,做出一副死战不休的样子,辉魄宝定然扣住斗姆元君。”
“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脑瓜灵光。这样你为前锋,率敢死之士变化成斗姆手下大将,偷袭天津渡。我率大军,随后进攻,咱们把这出假戏唱好唱真了。”
“师尊,我这就率亲兵去偷袭。螣蛇与我相熟,我就变成他的模样去。”
“假扮螣蛇好啊,众所周知,他是北极悍将。军贵神速,咱们马上动手。”
黄侃师徒二人商量完了,立即行动。
东方曼倩点起一千亲兵,组成敢死军,全部变化成北俱芦洲军士的装扮,趁着天黑,杀出了北门。曼倩不敢走南门,那样杨婉瑾和真武就知道了。他只能走北门。
出门后,他率军从城东密林穿过,来到城南。当他来到天津渡口时,才发现天津渡地形特殊,正面强攻几乎毫无胜算。
事已至此,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命令军士埋伏在乌云里,他扒开云缝隙,向下偷看。天津渡是津河上唯一的渡口,而是天河玄冥段的一条大支流。它水体很轻,流速很急,大浪暗流极多。津河全部河段只有天津渡适合渡河,津河在这里兜了一个大湾,水势放缓。
在津河南北两岸,有对峙的两座山,突起在平坦的津河两岸。山体本是相连的,后来中间连接地带被津河冲垮,就形成了南北双峰对峙的地形。辉魄宝称帝后,看中了这里,将此处开辟为渡口,赐名天津渡,而津河其余各处全部用结界封锁,确保紫微垣的安全。
东方曼倩不知详情,他原以为津河在天津渡两侧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不料,双峰对峙,打碎了他原来想一个冲锋,就攻破渡口的设想。
许飞祥在天津渡布下重兵,结了南北两座大营。大营均是依山而建,牢牢扼守住渡口。渡口上的船被连接起来,结成了一座贯通南北的浮桥。两座大营的连接就是靠这座浮桥。
当然,浮桥上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来来往往巡视的军兵。曼倩搓着手,心里很懊悔:早知道在天廷会用到水军,带几营水军来该有多好。我们东海方丈山的水军厉害着呢。
懊悔也没有用,现调军也来不及了,曼倩急得两手心里快搓出火来了。
恰恰此时,天津渡南大营的营门一开,从里面飞出来十几匹战马,战马上将领军衔都很高,一看装束,最小的也是参将。
当中一员大将,白袍银枪,胯下白龙驹,气场十足。东方曼倩拢准目光,发现原来是平西天王天廷总监军副元帅许飞祥。
看样子,许飞祥是率兵巡视大营。
许飞祥等人出了大营,上了河堤,沿着河堤向西巡视。曼倩心想:津河水自西向东流,他巡视上游,是怕杨婉瑾顺流来攻。
好啊,等你离开大营远一些,我就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大营,另一路设伏,等你回营时,把你捉住。
曼倩选了一百名健卒,拿着绊马索、套马杆,长矛、勾镰枪、盾牌等物,让他们埋伏在河堤下的树丛草窠里,专等许飞祥。他亲率大军,鼓足声势,全力攻打许飞祥的南大营。
东方曼倩变成螣蛇将军,他变得惟妙惟肖,手提蛇矛,督军攻营。大营的守将一方面率军抵御,一方面点起烽火,向对岸的北大营报警。
北大营也点起了烽火,示意他们已知悉军情。但是北大营没有一兵一卒派过来,一切如常。东方曼倩看到甚至连浮桥上的兵丁都没有动,还是按部就班的巡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东方曼倩心下骇然。黄沧、许飞祥两位真不简单。她俩接手军队后,一改朱翼在时的颓势,做到了令行禁止,非令绝不妄动。曼倩只得催动军队全力进攻。可是他们人太少,根本撼不动对方。打了半天,连第一道防线都接近不了。
正当曼倩着急时,他师尊黄侃来了。黄侃变成真武的模样,率军一万多,全部化妆成北俱芦洲兵士模样,来接应曼倩了。
曼倩见到师尊,就道:“师尊,你来得正好,这里交给你了。许飞祥向西巡营去了,我这就去捉他。”
黄侃点头,曼倩带了几个随从,潜匿向西,单捉许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