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心虚,想要打道回府。可是到了这时候,羲灵决意要揭开角山的面纱。她轻轻一推,山门应手而开。
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响过,山门向两侧一分,闪出中间一丈左右的通路来。羲灵抬腿试验了一下,确定门框里没有无形结界阻挡,便举步走进了山门。
羲灵招手道:“悟空快来,咱俩一边爬山,一边找庚辰。”
悟空心道:不能让女人看扁了。别说是角山,就是火山,俺也要闯一闯。他纵身一跳,落到羲灵身侧,笑道:“结界真的消失了。”
悟空与羲灵肩并肩,沿着通道向上走。这一段山路是个漫坡,路两侧是高大的树木。婆娑的枝叶,遮住道路的上空,为通道平添了几分幽静。
走完这段漫坡,山路兜了个小弯,变得陡峭起来。再往上走,一边是怪石林立,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植被也越发的茂密起来。
羲灵道:“悟空,你看,山道再往上就被密林完全遮住了,不像是有人通行的样子,是不是咱们走错了路?”
“俺早说过庚汐不在嘛,密林幽深,人迹罕至,恐有妖怪,不如早回。”
“悟空别着急回去,有我陪着你探险,你还怕什么!前面山路走到尽头,要不咱们乘着筋斗云,到角山峰顶上看看去?”
悟空心里记挂着齐天,还有蟠桃园的事,哪有心思爬山探险?何况说不定那庚辰真的就在角山里面。悟空对庚辰的怕,深入骨髓里,可是他又担心自己不是九阴魔尊的对手,希望庚辰能出手相帮。即使庚辰不帮,庚汐出手也行。这也是他来角山的目的,他期望请动庚汐下山帮忙,而庚辰继续与文命置身事外。
悟空不是傻子,他早看出来,庚汐对自己有些情义。明天,在蟠桃园,他将与九阴魔尊对决。他绝不允许到手的玉帝宝座,被九阴魔尊用复活仙桃,帮助众仙延生续命,躲过大劫的方式抢走。
羲灵的提议,听上去不错。孙悟空几乎要点头应允了。不过,她就是有些碍手。悟空此刻怀疑庚汐就在暗处看着他俩,若不是羲灵粘在身边,说不定庚汐早就出来见他了。
孙悟空心中一动,笑道:“凡人常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直走到路尽头,说不定就峰回路转了。”
羲灵听了,展颜一笑,迈步就走。
悟空道:“羲灵姐姐,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羲灵伸手拨开面前的树枝:“悟空,你先过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尽可随意,有什么当不当的?”
怪石旁伸过来一丛三角刺梅,挡在悟空面前。悟空伸腿去踢,从旁边掠过一条狐尾,只一卷,把老大一丛三角刺梅,连根拔起,丢到山涧里去。
悟空本想问羲灵为何放着如来不招待,偏要缠着他。这话梗在喉边,不料被羲灵拔除刺梅的动作暖到了,他改口道:“姐姐,你为何对俺这么好?”
羲灵咯咯一笑:“那我先问一句,你那天为何叫我娓娓?”
悟空猝然一惊,反问道:“哪天?尾尾?俺叫了吗,俺为啥要叫你尾尾?”
悟空不承认,羲灵抿了抿嘴,舌尖溜过两片红唇:“悟空,你不愿认承便罢了,这里原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前面的路尽头有一块巨石,挡住去路。悟空纵身越过去,落到巨石上。他手搭凉棚,四下里看了看,摇摇头咂咂舌,大声对羲灵道:“的确没有路了。俺们也没必要驾云到山顶去。俺曾经沿着山体向上飞过,这角山就像是一株大树,越往上树冠越大,枝桠越多。山体上部千蜂竞立,万壑并行,极为雄险。俺们到此为止吧。”
羲灵也来到巨石下,她没有飞上去,而是伸出纤纤素手,要悟空把她拉上去:“悟空,拉我上去。啊吆,这巨石形状奇特,底下无根,临风摇动,好像是飞来的怪石。嗯,我要仔细看看。”
羲灵的手温润绵软,比瑶姬的小手还要绵柔。悟空握着她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便舍不得放开。羲灵立在他的身侧,任他抚摸小手,装作眺望四周,欣赏风景。
悟空肆意揉捏羲灵的小手,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一口气道:“走吧,角山虽好,终不如齐天安逸。”
羲灵咯咯一笑:“上次咱俩叙礼,被孙青将军撞破,未能尽兴。这里人烟罕有,仙迹寥无,巨石平卧,风光旖旎,不如重新叙礼一番呀!”
羲灵风骚泼辣,激情来时如同烈火烹油。她一边说话挑逗悟空,一边三尾齐出,在悟空腰胯间游走拨动,眼睛的柔情就如三九寒冬的暖阳,向悟空不停地传递“温暖”。
齐天大圣孙悟空不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上一次他就没有抵御住,这次只与羲灵对视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了。
两人缠绵悱恻之际,悟空彷佛看到羲灵的背后站着一位女仙。熟悉的样貌,玲珑的体态,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是庚汐。悟空使劲眨眨眼,聚拢住目光,盯着来人看。
呀!呀呀!不是庚汐,又是哪一个?
悟空双手发力,要把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的羲灵抱下来。羲灵紧紧贴合着他:几条尾巴缠绕在他身上。急切间,如何分得开。
悟空急道:“庚庚庚…庚姐姐来了!”
羲灵是九尾神狐,有三界里最敏锐的感觉。她早就察觉到庚汐就在左右,便故意套路悟空,以测庚汐的来意。
果然,庚汐来了。
羲灵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徐徐掩着胸口,扭回头笑道:“原来姐姐便是庚上仙,好漂亮啊!”
庚汐道:“你从他身上下来吧。你俩整理好衣服,我家小姐有请。”
羲灵慢吞吞从悟空身上滑下来,拍拍长长的白裙,把腰间的丝带紧了紧,笑道:“姐姐不是庚辰庚上仙么?”
悟空从巨石上跳下来,红脸一笑:“羲灵,这是庚汐姐姐,也是庚上仙。汐姐姐,庚上仙在哪里?”
庚汐指着峭壁上的一处所在,小声道:“那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