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我便潜心练功，因为吃饭、洗澡都能在店内解决，所以没什么事也不会到外面去，基本上处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

就像夏无踪说的一样，自从引气丹帮我完成第一次聚气后，接下来的呼吸吐纳便成了顺其自然的事，吸进来的每一口气都能按照既定路线运转，最后提取出一丝精纯的能量汇聚在丹田处。

眼睛当然是看不见的，但自己能感觉到。

丹田处仿佛有一片开阔的平原，刚开始只是一条微弱的线，后来越聚越多，都有玻璃球大小了。

约莫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畅快无比，毛孔中还排出不少细密的、微小的杂质来，黑乎乎的，似汗又不是汗。

与此同时，身体无比轻快，感觉从头到脚都硬朗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奕奕、生龙活虎。

脱胎境！

剑圣老先生夏无踪曾经说过，当我突破脱胎境的时候，自己一定能感觉到。

就是这个状态，和我当初刚成为香主的时候差不多。

不，整体比香主还要舒适一些。

香主是单纯身体上的变化，脱胎境则是由内而外，从精神到身体的双重蜕变，真真正正地踏入到这个境界。

进入脱胎境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奔到水池边上。

学着那天夏无踪的样子，将手掌整个贴在水面上，然后调动丹田中的内力汇于指尖。

下一秒，池子中的水果然“咻咻咻”地旋转起来，可惜力量太过微小，只是一个浅浅的旋涡，也未能把鱼儿吸过来。

即便如此，这一幕也让我够兴奋了，起码说明自己这条路没走错！

我就说嘛，习武之道肯定有速成的法子，当初张若风还言之凿凿地说没有，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们的眼光太狭隘了，完全不知道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朝着未来再度进发，试图一举攻破换骨境和乘龙境的时候，聚气的速度却匪夷所思地忽然慢了下来。

——或者也不能说慢，还是像过去一样呼吸吐纳，每天都有新的能量汇聚在丹田，但是那团玻璃球大小的内力却怎么也不见长。

怎么回事？

我有点着急了，每天拼了命的修炼，但这东西就好像停滞了一样，增长的部分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我以为是自己操之过急的原因，烦躁的心态影响了进度，便试着劳逸结合，除了修炼内诀，也开始侧重外诀。

外诀就是剑法，夏无踪之前教我的那套剑术虽然大体上掌握了，但其实还不够精纯、不够熟练。

于是我又撇了一根树枝，在院子里“呼呼呼”地练习。

外诀练累了，就练一会儿内诀；内诀练累了，就练一会儿外诀。

这天下午，我正在后院练习剑法，忽然有“踏踏踏”的声音响起。

抬头一看，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认识，是司马峰的徒弟，好像叫什么‘宁介’来着，算是金刀门如今唯一的传人了。

“虎哥！”看到我后，宁介打了声招呼。

“哎，什么事？”我将树枝放下。

“没事，那天晚上过后，虎哥你和剑圣老先生再也没到小酒馆去过了……师父让我过来问候一声……虎哥，你这是干嘛呢？”宁介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树枝，眼神颇为奇怪。

“没事，练剑呢。”我笑呵呵说。

夏无踪说过，酒馆里的人都能信任，所以我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戒备心。

“练剑……你剑呢？”宁介愈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