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把雍丘城的旧官衙简单收拾了一下,作为自己的临时府邸。韩潜、冯铁按照原来的安排,已经各自前往驻地。祖纳和祖约去了陈县驻守,祖涣跟在祖逖身边。祖该留在祖逖身边,做一些辅助和参军之事。这些天没有了战事,祖逖难得清闲,坐在正堂喝茶看书。一边喝茶,一边哼唱着自己喜欢的曲子。这时外面进来了两个探马,两个人给祖逖跪倒施礼说道:“大人,石勒、石虎的势力退到了黄河以北,很多黄河以北的百姓,也深受其害。这次我们俩去北边探查情况,带回来了一些当地的百姓。”
“你们俩起来吧!百姓在哪里?”祖逖问道。一个探马说道:“就在府衙门外。不知道大人的想法,不敢让这些人进来。”
“快请!”祖逖说着,和两个探马一起来到府衙门外。一个探马给这些人介绍道:“这就是威名远扬的豫州刺史祖大人!”
“参见祖大人!我们可见到您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呼啦啦跪倒一片。祖逖一看赶紧上前把这些人一个个拉起来。祖逖说道:“大家来豫州看我,我很高兴。快快请起!请进来吧!”
来到府衙,祖逖吩咐:“去搬一些凳子来,让乡亲们坐下。”
门口的亲兵和祖涣一起,去搬了一些凳子过来。这些人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不敢入座。祖逖说道:“乡亲们就是我的亲人。乡亲们是江山社稷的主体,没有你们的付出,何来国家的稳定和长治久安。现在黄河以北仍然有战乱,我心难安啊!”
听了祖逖的肺腑之言,这些人才慢慢坐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祖大人,我们北边的乡亲们,每天生活在惊恐万状的战乱之中。我们都盼望您打过黄河,收复故土!”
年轻人说完,祖逖笑着让他坐下。祖逖说道:“哪位乡亲有话说,坐着说就行。凡是利国利民的想法,都可以言无不尽。”
祖逖又对祖涣说道:“让乡亲们在这里吃几顿饱饭,给乡亲们每人做一套新衣服。过两天衣服做好了,就让乡亲们回去。”
这些人一听又跪倒在地,千恩万谢道:“多谢刺史大人!”
包括刚才那个年轻人,还有十来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齐刷刷跪倒。那个年轻人说道:“我们的亲人,在北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不是被抓壮丁,就是被羯兵牵牛抢羊。亲人们整天提心吊胆,难以继日。我们愿意留下来当兵,为国家尽一点儿力!”
“你们的想法很好,我会考虑。这两天你们可以说说北边的情况,这对以后收复黄河以北故土,也是有用的。不过当下,你们北边的田地需要耕种和收获。老人、孩子也需要你们照顾,所以,你们先回北边去。待日后需要,我会让你们来到军中。”
“多谢刺史大人!”这十几个年轻人说道。
过了两天,这几十个来自黄河以北的百姓,穿着崭新的衣服,拿着一些吃的用的,对祖逖千恩万谢,依依不舍回北方家乡去了。
祖逖的哥哥,还惦记着祖逖宴请乡绅这件事。这一天祖逖正在书房看书,祖该进来了。祖逖一看是哥哥,就说:“哥哥坐吧!”
“弟弟今天有事情吗?”祖该坐下问道。祖逖说道:“这些日子比较清闲,哥哥没事就过来和我说说话,拉拉家常。”
“好的。不过今天我不是来和弟弟说话的。我请来了一些周围郡县的乡绅和乡亲,主要是陈县、雍丘、梁郡、谯郡的,他们也愿意见见你这个刺史大人。”祖该说道。祖逖听说乡绅们来了,很高兴。他站起来说道,“快请大家进来!”
祖该和祖逖来到府衙,二十个乡绅正在门口等待着。祖逖来到这些人跟前,抱拳拱手说道:“请各位乡绅来府衙一叙!”
祖逖来到府衙坐下,这些乡绅跪倒给祖逖施礼:“刺史大人,我们久仰您的大名。今天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各位乡绅大哥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祖逖说道。祖涣和几个士兵搬来一些凳子,让乡绅们坐下。一个六十多岁的乡绅站起来说道:“刘琨大人被奸人所害,这收复中原的重任,可就落在大人您的身上了!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言!”
“好的,好的。以后收复黄河以北,有的是需要各位帮忙、出力的。不过今天,我是要宴请各位乡绅大哥。”祖逖一边说着站了起来,又对祖该说道:“我们驻守的这个雍丘小城,只有一家像模像样的酒肆。叫什么‘思乡楼’,我就在那里宴请大家。大哥,你和涣儿提前和酒肆老板联系一下,看是不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