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听了支雄的话,哈哈大笑。石勒说道:“现在孤还没有称帝,就是因为周围敌人还不少。西边的刘曜,不见得不想吞并我们。南面豫州的祖逖,时刻想着收复黄河以北的土地。再往东看,邵续、曹嶷也是两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些,孤才力排众议,暂时先称赵王。称帝过早,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赵王高瞻远瞩,我等不及也!”下面又是一阵欢呼。
续咸提议道:“如果怕刘曜的赵国和我们的赵国混淆,不妨这样,刘曜的赵国称为汉赵,那我们的赵国就称为石赵。”
史贯志说道:“续咸大人的想法不错,这样可以把先后出现的两个赵国区分开。说不定以后的史学家,会把刘曜的赵国称为前赵,把我们的赵国称为后赵,毕竟刘曜的赵国在前。”
石勒笑着说道:“是这个道理,也有这种可能。”
在雍丘城驻扎的祖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黄河以北的局势。在府衙里,祖逖对祖涣和手下将领说道:“刘曜在长安称帝,随后石勒在襄国称赵王。邵续在孤军奋战,曹嶷在左摇右摆。所以当前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就是石勒。而石勒手下勇猛的将领很多,像石虎、支雄等。所以防范石勒南侵,是当务之急。”
祖该说道:“滔滔不绝的黄河,就是我们和石勒之间的长城。要不是有黄河,石勒早就派石虎等率军南下了。”
祖逖说道:“哥哥说的没错,黄河的确迟滞了羯人的铁蹄。但羯人从来不讲规矩,石勒和石虎奉行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黄河北岸很多自卫的坞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坞堡和家人的性命,一些坞主不得不把儿子送到襄国做人质。”
“其实这些坞主,就是为了自保,不可能和石勒一条心。”祖涣说道。祖逖笑着说道:“当然不会真正听命于石勒,但这些坞主也不敢公开和我们联合。为了保护这些坞主,我们应该经常派兵,乘船到黄河北岸,时不时攻打一下这些坞堡。”
“父亲这样做,石勒自然会以为坞主们没有投靠我们,坞主们就安全了。这样,石勒也不能把坞主的儿子们怎么样。”祖涣说道。祖逖说道:“就是这个道理,以后经常北上打几下坞堡。”
一天晚上,祖涣领着两个人来见祖逖。祖逖正在书房看书,两个人进来拱手施礼说道:“参见祖大人!我们俩是北岸的坞主。”
“你们俩深夜前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祖逖问道。一个坞主说道:“我们这些坞主,经常去襄国做一些买卖。说是做买卖,其实也是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我们探听到,石勒很快就会派石虎攻打厌次的邵续。攻灭邵续以后,还要消灭青州的曹嶷。消灭邵续和曹嶷以后,石勒可能派兵南下攻打大人的豫州。”
“你们说的这些情况很重要。邵续和曹嶷,各自为政,我这里也帮不上忙。我只要加强防范,阻止住石勒南侵就行了。你们这些坞主,我知道你们都心系朝廷。只不过因为儿子在襄国,不得不表面上依附石勒。以后有了重要情况,随时想办法告诉我。”祖逖说道。另一个坞主说道:“我们怕被石勒的探子发现,所以才晚上划船过来,向大人报告这些情况。大人,我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