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事不凑巧,陛下这几天病了,谁也不能见!”范隆不冷不热地说道。陈安看了看不远处的车辇,因为帘子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陈安无奈,又不敢起来,只好在路旁跪着。等刘曜的大队人马过去了,陈安等人才慢慢起来,回上邽去了。
范隆走在队伍的前面,刘曜仍然病势沉重。当行进到略阳郡时,太保呼延寔率领五千士兵,押运着粮草、辎重前来接应。呼延寔说道:“大司徒怕粮草和辎重接济不上,就让我送来了。”
范隆大喜,对呼延寔说道:“太保大人,现在到了我汉赵地面,您率领的粮草、辎重走的慢,就在队伍后面跟着吧!”
“好吧太尉,陛下现在情况怎么样?”呼延寔问道。范隆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陛下收服了杨难敌,但陛下却因故一病不起。这几天陛下茶饭不思,病体沉重,只好在车辇上躺着。”
呼延寔点点头,然后朝着车辇跪倒施礼。呼延寔站起来,和范隆等人互相施礼。然后命令运送粮草、辎重的人马靠边站着,让攻打仇池的人马先过去。呼延寔率领的人马,跟在后面。
没有见到刘曜,陈安和几个手下将领回到上邽府衙。陈安居中而坐,看上去有些愤愤不平。陈安的弟弟陈集,部下赵募,杨伯支、姜冲儿等人,在下面就座。看着哥哥一言不发,陈集问道:“哥哥,您是为没有见到刘曜不高兴,还是有什么忧虑?”
“弟弟,各位弟兄,真是一言难尽啊!想当初,我年轻那会儿,我是南阳王司马模帐下都尉。在前朝,我也是名震陇右的名将。司马模死后,我追随他的儿子司马保。司马保非常器重我,谁知道司马保的部将张春等人想刺杀我。三年前司马保自称晋王,我自称秦州刺史,开始攻打司马保。再后来凉州张寔派兵救援司马保,仅过了一年,司马保就被部将张春、杨次杀死了。”
“哥哥,本来你对司马保非常忠心,不过因为张春等人的挑拨离间,你才不得不攻打司马保。司马保死后,你斩杀了杨次,用杨次的人头祭奠司马保。并且以天子之礼安葬了他。哥哥的有情有义,陇右一带尽人皆知。”陈集说道。见自己的弟弟这么说,陈安脸上露出了笑容。陈安说道:“不管是对待以前的主人,还是现在的部将、百姓,我都是以诚相待,同甘共苦。还是为了自保,我才先后投降刘曜和成汉,后来又攻打成汉。我作为前朝的将领,多么希望能够归属江左朝廷,多么希望长安一带的地盘,能够重新归于朝廷。但天高皇帝远,现在我拥兵十多万,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去见收服了仇池的刘曜,就是想打探虚实。”
“主公,我们现在拥兵十多万,比仇池要强大得多。现在秦州附近郡县的百姓,都非常拥护主公。不如我们也自立,您看如何?”赵募试探着说道。杨伯支、姜冲儿齐声说道:“言之有理!”
“我们不自立,又能怎么样?凉州张寔表面上认可前朝,如果能够和张寔结盟,既可以自保,也可以互保。前两年和我们兵戎相见,这种可能性也就没有了。我准备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州牧和凉王,任命赵募为相国。陈集、杨伯支、姜冲儿为辅佐,大家意下如何?”陈安说道。
“凉王千岁英明!”陈集、赵募等人跪下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