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统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公主点了三个带‘胡’字的菜肴,这里面包含着你所有苦难的缘由。没有五胡乱华,就没有永嘉之祸,也就没有国都洛阳的沦陷,你们母女也就不会分离。匈奴是五胡之一,你要把所有的怨恨,所有的苦难,都要通过吃这些带‘胡’字的菜肴,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我们还没有成亲,曹公子就如此知我心,我很感动。如果成亲了,你肯定是我最亲最爱的那个人。我想方设法回到建康,让我找到了亲情,也找到了这辈子可以依靠的人。”司马玉华略显娇羞地说道。曹统说道:“公主,咱们别只顾着说,快吃吧!”
女佣端来两碗红葡萄酒,放在司马玉华和曹统面前。曹统说道:“公主,来,让我们俩举杯共饮。抛弃烦恼,迎接新生活!”
两个人端起陶碗,碰在了一起,每个人喝了一口酒。放下陶碗,两个人继续享受桌子上的美食,之后又举杯共饮。
“二位贵客。什么时候上饭?”小二上楼来问道。曹统看了看司马玉华,司马玉华点头。曹统说道:“上饭吧!”
小二端来了两碗大米粥,女佣端来了五十个胡饼。放下以后,小二点头哈腰说道:“二位贵客慢用,小人下去了!”
“公主,这个胡饼里面,没有什么故事吧?”曹统问道。司马玉华脸上已经有了笑容,说道:“我在洛阳经常吃。没故事。”
“公主没故事,我这里有个故事。公主想不想听?”曹统问道。司马玉华说道:“曹公子有和胡饼有关的故事,尽管讲来听。”
“咱们吃着胡饼,我讲和胡饼有关的故事,你听和胡饼有关的故事,好吗?”曹统说道。司马玉华说道:“很好,有滋有味。”
两个人言罢,各自拿起一个胡饼尝了尝。曹统说道:“大概两三年前,当时的兖州刺史郗鉴大人,想和王导大人家的子弟结亲,于是就到王导大人府里去择婿。二十多个在建康的琅琊王氏子弟,个个穿戴一新,都希望能够被选上。结果这些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一个都没入郗鉴的法眼。最后在东跨院的书房里,一个袒胸露背躺在床上吃胡饼的年轻人,被郗鉴选为东床快婿。”
“这个故事好,王羲之是干什么的?”司马玉华说道。
“王羲之的父亲,和王导大人是堂兄弟关系。王羲之和太子司马绍是布衣之交,经常在东宫和温峤、庾亮谈论天下大事。”
曹统吃了两个胡饼,司马玉华吃了一个,两个人开始喝大米粥。吃好以后,曹统把剩下的几十个胡饼,都装到食盒里。曹统拿着食盒,和司马玉华下来,交了食盒押金,结了账。
曹统拉着司马玉华的手,两个人走出琅琊酒肆。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但两个人的心是温暖的,是彼此心心相印的。来到建春门,曹统说道:“公主,你回宫吧,我去纪瞻老师家里暂住一晚。”
司马玉华点点头,曹统松开手,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