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费仁答应着,把手里的朝服递给司马睿,从侧门出去了。王导等人穿上朝服,重新给司马睿行大礼。不大一会儿,费仁拿来了符节,下来递给司马睿。司马睿把符节交给王导说道:“茂弘,这是朕任安东将军时的符节,你不陌生。当时朕出镇下邳,后迁安东将军,你王茂弘是朕的安东将军司马啊!”
听司马睿这么说,王导流着泪再次跪倒。王导双手接过符节,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都还年轻,也还没有南渡。南渡至今,也已经十六年了,时光荏苒啊!”
司马睿拍拍王导的手,回到上面坐下。刚坐下,派出去的一个探马又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陛下,王敦船队包围了石头城!”
“费仁,取朕的镇东将军服来!”司马睿听到石头城被包围,怒火中烧。不大一会儿,费仁拿来一套戎装。司马睿脱下龙袍,换上戎装。司马睿说道:“各位爱卿,朕从年轻时起,历任前朝左将军、平东将军、安东将军、镇东大将军。在当了一年晋王之后,在群臣劝进之下登基继位。可朕称帝不过五年,当年拥戴朕立足江南的王敦,就迫不及待逼宫弑杀大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宝剑!取朕的宝剑来!”司马睿又让费仁去拿宝剑。在场的文武大臣见司马睿急成这个样子,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劝解。
石头城帅府,主将周札正和奋威将军侯礼等人,商议石头城防守事宜。突然外面连续进来四个士卒,先来的一个士卒说道:“报告周将军,石头城四个城门外面,都有攻打我们的战船!”
侯礼二话不说,给周札施了个礼,赶忙去了自己把守的石头城西门。还没到西门,就已经听得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侯礼拔出佩剑,在两个手持盾牌的亲兵护卫下登上西门城楼。放眼望去,二十多艘大小战船上的士卒,正朝西门城楼和城墙上射箭。城楼和城墙上的士卒,手持弓箭射箭还击,旁边的盾牌手靠前保护着。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被射中的士卒,从城墙和城楼上掉下去。
侯礼大怒,从身边一个亲兵手里夺过弓箭,连续朝最近的船上射了几箭,射死了几个船上的士卒。听着从这些战船后面传来的鼓声,侯礼隐约看到,大船上一个年轻力壮的将领,在不停地擂鼓助威。这些战船离西门越来越近,城墙、城楼上掉下去伤亡的士卒也越来越多。里面的士卒,把伤亡的士卒抬走,随后爬上城墙,开始朝战船上的敌人射箭。等擂鼓的战船离得近了,侯礼才看清楚,原来是周访的儿子周抚。侯礼大骂道:“周抚,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你老子是我朝名将,陛下待你不薄,你父亡故后封你为鹰扬将军、武昌太守,可你这小子,成了王敦的爪牙!”
周抚的身边,站着两个副将。正在擂鼓的周抚,看着西门城楼上有个将军模样的人在大喊,于是就停止擂鼓。不过刚才侯礼的话,周抚没有听清楚。于是就问船上的士卒,有听到的士卒告诉了他。这时候船离西门很近了,周抚和侯礼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对方。侯礼又骂道:“别人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他妈的是老子英雄儿混蛋!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孬种,受我侯礼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