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就去我的书房,练上几个时辰的书法!你练你的草隶体,我练我的行草。待朝廷平定了苏峻之乱,我们一定要和王羲之比试一下,让我父亲和郗大人评鉴。”桓温说道。
桓温和郗愔手拉着手,来到桓温的书房。一个不大的书桌后面,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简易的书架。一张古色古香的方桌上面,放着笔架、砚台和一个竹制的笔筒,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方回,你先坐下喝杯茶。”随着桓温的话,一个侍女端着茶壶、茶碗进来,给郗愔和桓温各倒上一杯茶,出去了。
“元子兄,最近在看什么书?”郗愔放下茶碗,问道。桓温说道:“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就给我腾出了这个房间,作为我的书房。父亲还把他年轻时看的书,尤其是一些打仗、用兵的竹简书送给我,还找木匠给我做了这个书架。我经常看的书是‘孙子兵法’,‘六韬’,‘尉缭子’,‘司马法’等,也看一些史学书。”
郗愔点点头,笑道:“这么多书,有没有请老师教你?”
“当然有了,温峤大人和父亲是莫逆之交,从我小时候记事起,温峤大人就是我家的常客。只要温峤大人来了,我就让他教我认字、读书,让他给我讲历朝历代帝王将相的故事。”桓温说完,喝了几口茶。郗愔说道:“桓大人对元子兄给予了厚望,就像我父亲一样,要求非常严苛。自我四五岁开始,父亲要求我每天读书、练字。六岁的时候,父亲就给我找了个江南名儒,专门教我认字、读书、练习书法。父亲在家时,还要检查我的功课。”
“我父亲和郗大人如出一辙,一方面对我给予了很大希望,另一方面要求我晚上习文、练字,白天练武、研读兵书战策。有时候真想偷偷放松一下,和兄弟们还有建康的玩伴在建康的大街上玩儿几个游戏。但这样轻松的时候不多,一旦被父亲发现,或者被仆人、侍女打了小报告,那可就惨了!”桓温笑道。
“元子兄,最近有殷浩的消息吗?”郗愔问道。桓温一听问殷浩,先是收回了笑容,然后开怀大笑起来,不过没有说话。
“元子兄,莫非你想起了什么?”郗愔问道。桓温笑道:“我们两个比殷浩年龄小十来岁,现在的殷浩,已经是名声在外。殷浩父亲殷羡,在勤王军盟主陶侃手下任左长史。我七八岁的时候,在大街上和一群玩伴儿骑竹马。殷浩看到了,抢下竹马就骑。”
郗愔听罢,大笑不止,问道:“殷浩和你抢着骑竹马?”
“可不是,当时殷浩和我们俩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十五六吧。”桓温说道。郗愔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虽然还不能给朝廷帮忙,但我们现在就要立下远大的志向。今天我们俩各自写出八个字,来表达出心里的志向,元子兄,你看怎么样?”
“这个想法非常好,就这么办!”桓温说道。郗愔说道:“我背着你在左手写八个字,你背着我在你的左手写八个字。我们看看谁的八个字更有远见卓识,更有内涵,然后再写到布帛上。”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桓温说着,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递给郗愔,然后背过身去。郗愔看了看桓温,没有偷看自己,就在左手手心写了八个小字,然后合上手指。郗愔把毛笔递给桓温,说道:“元子兄,我的八个字写好了,轮到你了。”
郗愔说完也背过身去,桓温重新蘸好了墨,也在自己的左手心写了八个小字。两个人把左手并在一起,然后同时慢慢张开。
“驱逐胡虏,恢复中原!”两个人看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