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但我忍不住。”谢清澜抱住她,将脸埋在她怀里低泣道:“我娘给我挑的郎君,我都看过了。可我看着他们,总会想起那一日的楚王……”
谢清澜虽是家中嫡长女,但谢家这辈就她一个女儿,家中也是骄宠着的,从前她天真烂漫不知愁事,天大的事也不过是吃多了零嘴又要长胖了。
可如今,却也会因求不得而红了眼。
沈幼莺心疼地抱紧她,轻轻拍抚她的脊背:“你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等时日长些了,碰上了真正喜欢的人,便不会觉得今日有什么了。”
谢清澜抬起头,刚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看着她:“可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呢?”
沈幼莺一时语塞,想起了表兄陆明河。
她年少时喜欢过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可如今想来,那样的喜欢也并不多深,就像这三四月里的花儿一样,瞧着美丽动人,可经不得挫折,风轻轻一吹,就败了。
“等你遇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谢清澜躲在她怀里擦了擦眼泪,红着鼻头哽咽说:“我会嫁人的,希望我嫁的人,会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吧。”
沈幼莺笑着替她理了理鬓发:“会的。”
*
薛慎勉强同二人坐了片刻,便彻底没了耐心。
与其在这同陈王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去逗逗他的小猫儿。
他远远瞧见另一座亭子里的沈幼莺,对两人道:“你们慢坐,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表情,径自操控轮椅离开。
楚王见他一走,对陈王使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追在薛慎身后去了:“二弟,许久未见,我们正好再寻地方叙叙旧。”又低声解释道:“今日是奉了父皇之命,我实在推脱不掉,才——”
“我都知道,不然也懒得陪他做戏。”薛慎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没了陈王在侧,他连神色都要明朗一些,目光凝着不远处的沈幼莺,笑道:“我带你去见见你弟妹,我大婚之日.你不在东京,记得将见面礼和红包补上。”
“我没能参加婚宴得怪谁?”楚王不满地抱怨道:“谁知道你竟然求了父皇赐婚,这么匆匆忙忙就成了婚。我人在江浙,就是跑死十匹马也赶不回来。”
“火洞真人给我算了,说王妃是我命中贵人,正好借着婚事给我冲冲喜。”薛慎道:“既然是冲喜,自然一刻也等不得。”
楚王摇头,欲言又止:“你还养着那些道士?”
他是一直不赞同薛慎和这些道士方士往来太多的,那些丹药或许有一时之效,但贻害无穷。只是薛慎现在性子越来越左,此事又事关薛慎的身体,有时候他也不敢反对得太强烈,只能小心翼翼试探。
薛慎闻言果然点头:“大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都打住,可莫要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
楚王心道果然,只能无奈打住,将话题转到了沈幼莺身上:“从前也没见你将后院的人介绍给我,看来对这位王妃倒是有几分上心。”
薛慎瞥他一眼,挑眉笑了下:“那些人怎么能和她比?”
她可是沈明江的命门。
是他百般谋算娶回来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