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冬至,就快到了沈明江的寿辰。恰逢京郊的庄子修缮好了,薛慎便带着沈幼莺出京,去庄子上小住。
出京的路上,沈幼莺像只出了笼的鸟儿,整个人都快活许多:“爹爹若是瞧见我,肯定又惊又喜。”
薛慎“嗯”了声,又提醒:“你已经说了一路的岳父了,不如说说你的丈夫。”
沈幼莺瞥他一眼,不予理会,掀起帘子看窗外雪景。
朝夕相处天天都看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薛慎摇头失笑,将人拉回来:“昭昭竟这么快就厌倦了?”
沈幼莺略略无语,只能敷衍道:“王爷想说什么?”
薛慎道:“就说说昭昭昨天夜里是如何求我的,应下的那些条件可还算数?”
沈幼莺:!!!
她猛地捂住薛慎的唇,警惕地看了看外头,确定并没有引来下人的目光之后,才压低了声音气恼道:“青天白日的,你怎么,你怎么……”
她红着耳根瞪薛慎。
薛慎神色诧异:“我说什么了?怎么就说不得?”
沈幼莺咬着唇,转身不同他辩驳。
今日要去庄子上,她心急想回家看看,结果薛慎却偏偏不肯,还趁机提了……提了许多过分的要求,沈幼莺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只能应下,才哄得薛慎松了口。
只是没想到这人面皮永远比她想的要厚,竟在马车上就提起,也不怕被人听去了。
沈幼莺越想越生气,又悄悄瞪了他一眼。
薛慎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竟然觉得十分可爱。
离开东京之后,没了那些规矩礼教束缚,她好像气性大了些,也更活泼了些。
薛慎十分喜欢。
马车顶着风雪行了两个时辰,在下午才抵达沈家庄子。
薛慎先让侍卫推着自己下了马车,等沈幼莺出来,便用暖炉烘热了的手去牵住她冰凉的手。
沈幼莺有些畏寒,冬日里手脚总是冰凉,就是捧着暖炉,手心是热的,手背也捂不热。薛慎便习惯先将自己的手焐热,再去给她暖手背。
沈幼莺垂眸等他给自己捂手,捂热了之后,才用左手将暖炉端好,右手依旧蜷在他宽大温热的掌心里。
夫妻二人牵着手正要进门,却在沈家门前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上次金明池一别之后,沈幼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陆明河,也没有想起过他。更是从未想过,会在沈家门口看见陆明河。
他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大氅上都积满了落雪。
沈幼莺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亲昵,尤其是对方还是陆明河,怎么想怎么奇怪。她微微颔首,问一句“表哥怎么来了”,便有些不自在地想将手抽回来。
但一抽,却没有抽动。她诧异回头看薛慎。
薛慎略微用了些力道握住她的手,笑看冻得脸色青白的陆明河:“陆大人来了怎么不进门,不会是被岳父大人赶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