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笑问:“哦?这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他比你大了几岁吧?不过若抛开年纪,他倒确实配得上你。”
谢清澜拿开帕子,含羞带怒地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取笑我吧。”
她想起崔子尘这些日子的怪异举动,有些别扭道:“就那日在宫中,我不是被陈王吓着了,当时逃命又跑了一路,腿软的站不住,是他把我抱上马车的……当时宫里正乱着,爹爹要留下来主持大局也顾不上我,我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心里怕得很,就、就只能求着他陪着我……”
更多的她没好意思和沈幼莺说。
当时陈王抓住了她,那柄剑险些就要刺进她的身体里,若不是崔子尘及时救下她,她恐怕真就没命了。
她当时几乎要吓傻了,好不容易看见个认识的、觉得可以依靠的人,当时就撑不住了,抱着崔子尘哭得稀里哗啦。
那日崔子尘倒是并不讨厌,还十分温柔。抱着她上了马车,后面她心里实在害怕,抱着他不肯放人,他便索性丢下宫里的事,将她一路送回了谢家。
当时她自然是很感激崔子尘的,但后来缓过来之后,爹娘又特意请了崔子尘过府,还让她出来见人。
几次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时母亲也在宫中,只是当时宫里实在混乱,她和母亲被慌乱的人群冲散,这才失散。但事情平息之后,崔子尘明明可以将她交给母亲的,如果她看见母亲,必定不会缠着崔子尘送她回来……
而且奇怪的是,母亲的马车明明就是在她之后没多久回来的。
谢清澜越想觉得越觉得爹娘还有崔子尘的态度不对劲,琢磨了几天,才有了这样的猜想。
沈幼莺忍下笑意,一本正经地说:“你当时受到了惊吓,这也是人之常情。”
谢清澜连连点头,却听她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会觉得崔子尘喜欢你?”
谢清澜含含糊糊地说:“就感觉吧,他这些日子待我很是殷勤,说话也没那么讨人嫌了……”
甚至还有几分温柔小意的样子,每回登门,总会从樊楼带些她喜欢的吃食来,怕她在府里闷着无聊,还将之前没写完的话本子也接着写完了……
诸如此类的小事很多,谢清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崔子尘救了她一命,又主动示好,不论如何她都冷不下脸拒绝。
不过真正叫她不知所措确实另一件事。
“就前日,他又登门,我无意偷听到他和我爹说话,有提到亲事什么的……”
谢清澜垂下眼眸,揉捏着指尖的帕子,神色有些茫然。
沈幼莺问:“那你喜欢他吗?愿不愿意嫁给他?”
谢清澜叹了一口气,倒在摇椅上,用力晃了晃,才摇头说:“我不知道。”